“生气?”夏泽恩追问道。
“没必要!大家又不是没玩过!我有事先走了!”
“你到底来干嘛?”
“本来想着有一件鹅黄色的外套配鞋子挺好的,可是细想一下,上季有人这么穿过了!”她平静的叙述着。
“为什么等在这?”他有些玩味。
“你的戏不就给我看的,没了观众多没趣!”转身理了理夏泽恩散开的家居服。
看到夏濪转身的背影,夏泽恩看样子有点手足无措却没表现出来!只能跟着她的脚步来到玄关,一把拉住她的胳膊,正犹豫要怎么跟她开口。二楼,一个裹着被单暧昧的露出半只肩膀的女人,一只手还不停的扯着被单,可肩上要露的肉一点都没少。一只腿露出膝盖,另一只被单在膝盖的上方一点,一头蓬乱的带点卷的头发,慵懒的模样,一看就是从被窝里刚爬起来。客观来讲,这女人素颜的模样不赖,现在就这样站在两人面前还有点睡美人的感觉。
“夏少,我的衣服被你扯烂了,没法穿了!”女人故作柔柔的抱怨,声音有点变样,也可能刚从被窝里起来,怎么听着就像老式收音机在播放一曲优美的歌曲,不在歌曲本身,而是播放器选错了。
夏濪面无表情的要离开。夏泽恩愠怒了,倒不是因为那女人的突然出现,而是他对这个未婚妻的琢磨不透。夏濪不是任人揉捏的软柿子,有时她能像火山爆发突然之间爆发出上万度高温的熔浆,融化自己烫伤别人,有时就像现在,一块千年融化不了的冰,不关心的事就是无动于衷。他宁愿看到一个火山爆发的夏濪,可他不能把气洒在夏濪身上,所以他对楼上的女人吼道:“给我滚回房间!”那语气完全像一个暴君对待他的奴隶。其实从女人对夏泽恩的称呼中就可以感知他们的关系到底如何,他们之间是不平等的。有些人觉得金钱和地位相当了,他们之间就会得到平等,事实是一方把尊严放低时,另一方就升上去了,天平出现了倾斜。她只能得到夏泽恩的钱中的九牛一毛,少了这九牛一毛她还是可以活的很好,可是她没看透。今天她付出了努力,可她真正应该做的是取代夏泽恩,站在这里发号施令的就是她,可她做不到,所以一切就是徒劳无功。
夏濪终于回过头看了她一眼,是出于同情绝不是鄙视,“房间衣柜右边起的五套衣服是全新的,你看哪套合适就穿走吧!不必还给我了!”她憎恶夏泽恩的表现,看似是对她的保护,实际上是一次又一次建立在践踏另一个女人的尊严上,也许有些女人对此乐此不疲,认为那是男人爱慕她的表现,夏濪看透了,绝不做那种女人。女人之间的战争只属于女人之间。要是她想刮一个女人的嘴巴子,她不借助一个男人的手掌,定要亲自刮。即使打完后她的手会痛,会被贴上悍妇的标签,她还是亲自刮。
女人有点不好意思,本来是想示威的,现在……哎!一股小小的苦涩在心底蔓延,低低地说了句:“谢谢!”转身回房了。
夏泽恩加大了手上的力道,面带柔和:“我要回纽约一个月!浪子玩够了就会回来的!浪子也渴望有家!”那表情好似要出远门的丈夫对深爱妻子的嘱咐,深情又不舍。
“知道了!一路顺风!我不送你了!”夏泽恩听见那句“不送你了”比听见任何一句话都动听,好像从夏濪的嘴中从未听过一句好话。想起小丫头十六岁的时候在机场入境处傻傻的探头探脑的接机,那是第一次真实的见到夏濪,那时她还不是夏濪,而是白彦濪。明明那么矮小,明明入境口的人那么多,他就是能在人群中一眼认出她来。身边不缺帮手,弱小的她硬是自告奋勇帮他拿行李,说“远道都是客,表示表示”。他被这个热情的东方女孩逗笑了!那是唯一一次,就算成了他的未婚妻也没送过接过自己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