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总要走呢?
敛了笑,他缓缓坐起身,又扯开个笑,不是仙童,是吃人的恶鬼。
“想走?”他手腕一动,“想得美!”
鹤星安感觉一股巨力生生将他拦腰拽了回去。
他被摔得七荤八素,还没反应过来,眼前铺开一片白,腕上传来巨力,将他狠狠一压。
唇上贴上一个柔软的东西,不似昨天那样轻柔和缓,逮着那一点怔愣的时候就乱啃一通。
鹤星安也从不是个任人拿捏的主儿,如果有人用硬的,他只会更硬。
到后来,那已经不能称得上一个吻,更多像是野兽间的撕咬。
薄被拢着光,朦朦胧胧的。
鹤星安喘着气,平复着呼吸,怒视着,看清那人在笑。
俏白着一张脸,依旧在笑。
沾了血的唇色又艳又凌厉,更是唇红齿白,肖似地狱的伥鬼,一张嘴便要吃人。
他舔了舔唇,舌尖卷了血,艳艳的,更像是吃人的恶鬼,伸手又来招惹鹤星安。
鹤星安没给他个好脸色,冷着脸偏头,可初洄偏偏要掐着他的脸将人掰回来,粗粝的指腹擦过红艳艳的嘴唇,又狠又重,浅淡的唇似是染了胭脂,红艳艳的,好看极了。
“真好看。”
初洄俯身,一个又轻又柔的吻落在脸颊。
鹤星安的动作一滞,又惊又怒地看他。
这算什么?
打一巴掌给个甜枣?
初洄依旧喘着气笑,手上的力道却松了些,鹤星安瞅准机会,一脚给人踹出去,抬手又是一个耳光甩过去。
初洄跌在床的另一侧,鹤星安翻身而上,膝盖顶在他的胸口,声音像是淬了冰,“你是想死吗?”
熟知鹤星安的人都知道,这人对亲近的人吃软不吃硬。
初洄算是在他的雷点上蹦迪。
心口被猛地一下重压,初洄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脸色白得不像话,却依旧目光灼灼,盯着眼前的人,仿佛一秒看不住,这人就会跑了似的。
粗粝的指尖触上柔软的肌肤。
是暖的。
那点暖意似是从指尖蔓延到心口,连带着他的心也是暖融融的,初洄忍不住笑。
鹤星安却只觉得他有病。
往他腿上踹了一脚,转身就要走。
初洄却坐起身,眼底带着显而易见的疯狂,狠狠扯了腕间的红线。
鹤星安跌回他怀里。
正对上那张俏白的脸。
更白了。
像是被冻在冷库里死了三天似的。
初洄毫不在意,又黏黏糊糊亲上来。
“星安。”
“星安。”
“星安……”
“好开心……”
每一声轻吟融在唇齿相依间,都是珍而重之。
每念一声,好像都能让他心安。
他们真的把你带回来了。
好开心。
这次的初洄却没了之前的气力,扣着腕子的力道轻泛,鹤星安正要一脚踹过去,那人却先倒在他身上。
气若游丝。
鹤星安去推他,肌肤相接下是滚烫的温度,烧得人心尖都在颤。
“沈初洄?”
鹤星安指尖发颤,抖着手将人扶起来。
那张俊秀的脸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白生生的底色将大片的红衬得更加显眼。
从脸颊漫到脖颈,裸露的大片胸膛白皙分明,心口到胸腹却横亘着一道伤疤。
生生破坏了这份美感。
鹤星安皱着眉,指尖点上丑陋的伤疤。
动作是自己都不曾发觉的轻柔。
忽的,一只大掌攥住细瘦的腕,鹤星安抬眼看去,却正撞进一双笑盈盈的眸。
是耀阳入海。
粼粼便是星辰。
带着些愕然。
那只手也在颤,颤着来拭泪。
当滚烫的温度点在眼下,他才发觉自己居然哭了。
初洄无奈叹息一声。
“安安,别哭了……”
你这样让我怎么心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