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啸知道她为什么来,但还是笑嘻嘻问了一句:“兰总,您怎么了?谁惹您不开心了?”
韦若兰咬唇,半天说不出话来。
默然半晌,韦若兰这才低声道:“我现在应该叫你封啸了对吗?”
林啸一怔,摸了摸鼻梁,笑道:“理论上是这样。但私下里你愿意叫我林啸,我也是可以的。其实我自己也还没习惯改姓封的事儿呢。”
韦若兰沉默点头,吸了吸气,“你为什么要拒绝我父亲的提议?”
林啸深看韦若兰一眼,明白她在说什么,无奈失笑道:“我和封起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封起失踪了,我这个刚认回来的兄弟就抢了他的未婚妻,这件事,无论如何,都会被传得不好听。
“我还没毕业,暂时没想结婚那么长远的事儿。”
韦若兰听了他的解释,尽管心里仍旧生气,这么好的机会被他错过了,但也理解林啸的想法。
她知道,林啸现在根本就不愁没有老婆,纪然等人都对他有好感,她要是再蛮横无理,只会将他推得更远。
因此她将姿态放得很低,“林啸,你知道,我喜欢你,我愿意一直等你,请你不要忘了这一点,好吗?”
林啸一愣,点点头。
这天晚上,林啸回到封家,洗完澡,很困了,但他鬼使神差地拿出了母亲童素心生前留下的笔记本,他开始尝试破解密码。
他把所有能想到的有意义的组合全都试了一遍,还是不行,最后他决定暴力拆解。
他在心里默念:“妈妈,别怪我,我实在解不开了。”
他用力一掰,密码锁被他掰坏了,笔记本也被打开了来。
母亲的字写得一般,主要是记录一下发生的事情和自己的心情。
日记是从林啸还没出生的时候开始写的。
林啸看了十几页,一直看到凌晨一点,才恋恋不舍地睡去。
第二天过年,林啸没什么事可干,就待在房间里继续看母亲的日记。
母亲已经死了三年多了,此时林啸看着母亲留下的日记,想象着当时的情景,心里忽然很想念母亲。
童素心是一个敏感多思的人,她每天处理封家的大小事务,小心应对封太太的各种吩咐,也算得上是兢兢业业。
夫妻俩一直没有孩子,丈夫很焦虑,情绪低落,怕回去老家面对别人的闲言闲语,她也跟着焦虑,但是没啥办法。
当林啸看到下面这一段的时候,瞳孔忽然震颤。
“昨晚,我为了照顾生病的太太,睡在楼上客卧。我习惯不穿衣服睡觉。当时我正趴在床上看小说,先生突然拿着一瓶红酒走了进来。他边走,边喝酒,姿态悠闲得我以为自己待错了房间。他甚至还和我调了一会儿情,喂我喝了一口红酒,我虽然有些害羞,但为了借种,我也就没有拒绝。”
所以,他是这么来的?!
林啸脑海里不合时宜地浮现了当时的画面,整个人都有些懵怔,所以成年人的世界竟是如此地混乱与不堪吗?
此时,林啸又想起了养父林向东,难怪养父从小就不喜欢他,他一定早就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孩子了。
其实想想,养父也挺可怜的。
但是母亲为啥也不待见自己呢?
怀着这样的疑惑,林啸继续往下翻,终于他找到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