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子,这个老大爷是原来德善堂的老大夫,我小时候还让他看过病呢,不知道为啥变成了反动派,你看,那个打人的就是秀丽她二叔,这小子蔫坏,看见他就离远点。”大伯悄悄地告诉云妮。
云妮赞同地点点头,珍爱生命,远离祸害,这在哪个时候都是句名言。
两伯侄慢悠悠地一路逛到了汽车站,正准备上车等开动,这时,哗啦啦地来了一群中学生模样的青年,其中一个个子比较高的问售票员:“头可断,血可流,伟人的思想不能丢。同志,你好,我们是派往和平村大队的知青,这辆是开往和平村的班车吗?”
“海可枯,石可烂,忠于伟人的心永不变。是的,同志,这就是经过和平村大队的车。”售票员淡定地回答道。
云妮暗暗甩了一把汗,愁就一个字,以后就得这样讲话了吗?
时间一到,班车又开始吭哧吭哧地在破路上行驶起来,云妮照例坐上小板凳,这回她对沿途风景的好奇心已经没有了,她上下打量那几个知青,一共八个,五男三女,基本都是十六七岁,男的都戴绿军帽,上面有颗五角星,腰扎皮带,有些还在胸前的口袋别上一支笔,女孩子统一扎两辫子。
和平村和县城之间,其实还有一个镇,叫南平镇,这是个小镇,三日一圩,不是圩日子几乎没有什么人流。
班车缓缓地驶入南平镇,车子刚停稳,就听到车后方传来一阵喧闹声,有声音在大喊:“抓住他,他是个小偷,偷了王太婆家的东西”
车上诸人还没搞清楚状况,只见车上一个知青把帽子一摘,从车窗一跃而下,一个腾空旋风腿把那小偷撂倒,然后一脚踩住小偷的胸口,前后十息左右,干净利落,一气呵成。
那知青原来是坐在车子最后那排,这么一现身,云妮才发现是个剑眉星目,古铜皮肤的小少年,小少年约十三四岁,眸色冰冷,神情漠然,云妮乍一看,发现他居然有几分大师兄杨云霄的模样,云妮心中暗忖:这男娃是个体修,就不知道这里有没有气修和剑修。
“哗,哗,哗,好厉害啊”回过神的的围观群众发出了惊叹。
这时追打小偷的人也赶了上来,他们一齐把小偷揪了起来,碗口大的拳头雨点般落在小偷身上。
“行了,行了,别打了,先把王太婆丢的东西搜出来,再把他交给公安,别打死了,还弄脏我们的手。”一个年约五十,看起来很稳重的老者拦住了打小偷的众人。
“还没谢谢这位小哥呢,你们是去哪个大队的知青?我是新峰大队的队长韦德昌,要不就去我们大队下乡吧,我们队很欢迎你。”老者伸手想和冷少年握手。
少年扯扯嘴角,给韦队长一个类似微笑的表情就上了车。
这时带队的高个子知青也下到车来了,他握住李队长的双手说:“伟人教导我们:广阔天地,大有作为。李队长你好,我是下乡知青覃向党。”
“伟人教导我们:坚持自力更生,保持革命传统。欢迎你们。”韦德昌也热情地回应。
“刚才抓小偷的,是和我们一起到和平村大队的知青伍再奇,他年纪有点今年才十三岁,有什么不对你多包涵。我们要听从组织安排,不能自由散漫,想去哪就去哪,谢谢你的邀请,我们车要开了,有机会再去你们大队参观学习,再见了。”覃向党一长串话像说快板,半点没停顿,一口气说完之后,他一个箭步就窜上了正在发动的班车。
车子缓缓开动,韦德昌只来得及挥挥手,车子就吭哧吭哧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