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还看了一眼白云洞主，感觉这只老猴子看起来有点奇怪，神色戚戚的样子。

“我把这只小狐狸砍伤了，他心疼了？狐狸跟猴子也能看对眼吗？这两货之间有生殖隔离的吧。”

白夜在心里暗暗揣测。

看着自己的女儿被人踩在脚下，又隐约猜到刚才突然汹涌而起的白雾大概就是出自这两人之手，胡婆婆只好叹了口气，命中没有这富贵了。

把鲤鱼吐出来，老狐狸口吐人言：“先放了我女儿，左右你们一放雾气，我们也跑不出去。”

白夜松开了踏在狐狸身上的那只脚，然后对着龙鲤一招手，可怜的鱼灞灞就回到了手里，怪大的一条鲤鱼，白夜抱起来还挺费劲。

看着逃之夭夭的两只狐狸，白夜也没有要追的打算，对方一没有伤到自己，二来没有伤到鱼灞灞，毛畜之类修行要比人类困难的多，就像自己身边这只老猴子，当年偷盗天书下界，天庭最后也没有真的玩什么抽筋剥骨的那一套，只是罚他圈禁白云山，看守天书。

“走吧。”白夜看着不在状态的老猴子，带着鲤鱼想要找一条小溪把它给放了。

“不行，这条死鱼要是早晚哪一天又被人家给逮住了，我的那只绿玉扳指怎么办？”白云洞主没有好气的说道。

怀里的大鲤鱼似乎是不满意，甩了几下尾巴，鱼鳃翕合的速度更快了。

白夜点头称是，这条鲤鱼又菜又爱玩，很有白云洞主的风格。

“那你想怎么办？”

“把它带回白云洞后面的那口小水潭里面养着，再把出水口封小一点，就让它在那里面待着算了。”

大鲤鱼尾巴甩的更厉害了，鱼头也昂了起来，瞪着白云洞主。

白夜沉默了一会：“不行的话还是炖了吧，好久没有灵物滋补了，吃了这条鱼，你我的修为应该还能再精进一些，说不定我的毛病就解决了呢？”

大鲤鱼安安静静的躺在白夜的怀里，不知道是哀莫大于心死的绝望还是在表示自己的听话乖巧懂事。

“你知道我刚才在想什么吗？”白云洞主看着白夜，用一种很少出现的很正式很沉重的语气说。

白夜诚实的摇了摇头。

“刚才定住那只狐狸的那一招叫白猿悲。只有经历过大悲伤的人才有可能练成，我就是亲眼目睹了我的族人几乎全灭才最后顿悟了白猿悲啼。”

白夜看着白云洞主离开的背影，忽然之间就想到了前世的那句诗词：

“巴东三峡巫峡长，猿鸣三声泪沾裳。”

修行之人，斩断六根，清静无为，无喜无悲，可是只是都只是这样说罢了，又有几个真的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