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手?”
叶十里心下一惊,突然想起这寨子中的人几乎都没有右手……
这是他们的断手?
只见那只手窝在暗处,像一只老鼠,两根指头捧在掌心前,四处左右“张望”了一番,快速往前爬了几步。
“柳兄?”
叶十里试探性的往旁边的房间喊道,他知道柳德生也遇到了。
“李兄!我没事,是手……”
柳德生的声音从旁边传过来,令叶十里稍微松了一口气。
就在这时,一个什么东西突然不轻不重砸到了他头上,然后滚落在地。
叶十里惊诧之下,后退两步,却又踩到了什么东西,有皮有骨的,他差点滑倒……
他难以置信的低头看去,全都是断手,刚才踩中的那一只还像一只活物一般,疼的在地上扭来扭去。
他突然有些头皮发麻,想到了大殿之中鼠鼠成群的景象。
看到又有两只手砸了下来,叶十里才终于死心的抬起了头。
满天花板都是断手,它们死死扒在房梁上,彼此一坨坨一团团的堆叠扭动在一起,指头不停的捻着。
扎堆的老鼠。
这是叶十里仅有的感觉。
接着,它们像被惊动了似的,整团整团的向下掉,一瞬间落满了整个地面,还在源源不断地坠落。
它们掉在地上,立刻挣起,朝着叶十里爬了过去。
“李兄!不妙啊,数量太多了!”
柳德生的声音从隔壁传来,带着一丝急迫和紧张。
别说有什么危害,光看到断掉不知道多久了的手还能在地上这么爬,就足以说明它足够有危害。
怪不得要锁门……
叶十里恨恨道。
“柳德生,跑!”
情急之下,叶十里朝着隔壁喊了一声,自己迅速冲到门边。
如果自己真是个普通说书人,恐怕就栽在这儿了!
这么想着,他一把拔出剑来。
“行经行经,调五行世理,以肺气入金理,行金世之成法——
“铸!”
他默默念着口诀,将一道白光扫在木辛的剑上,然后一脚踹向木门,顺着门缝,一剑劈向绞门的铁索。
“铛”的一声响过,铁索应声而断,丝毫不滞,附于剑身的白光也在那一刻消散无踪。
叶十里撞开门,冲到了过道上。
此时,旁边也是一声闷响,只见隔壁整扇木门在片刻之间就被火烧尽了,徒留被烧得通红的铁索砸在地上。
一个青年狼狈不堪地从里面猛冲了出来,身上的月白长衫被撕成了条条布线,手中打开的折扇还诡异的燃着火焰而不烧尽。
那确实是说书人了……
叶十里点了点头,比起拍堂木,他觉得这把烧都烧不掉的折扇更能说明身份。
“李……李兄?”
柳德生刚喘一口气,就看到了同样站在过道里的青年,试探着喊了一声。
“是我。”
叶十里打量了他一眼,他好像被吓得不轻,面色苍白,但一双眼睛却出奇的炯炯有神。
然而话无多时,两人很快被房间中的巨响打断。
那些手争先恐后的往房门口冲,向着两人扑了过来。
“李兄,快走!”
柳德生呼和一声,掠过叶十里就往走道的一边冲了过去。
那些手发出“吱吱”的叫声,竟还抓着东西砸了过来。
“李兄,愣着作甚!跑啊!”
柳德生跑了一半,见叶十里不动弹,急得回头喊他。
“那些手事小,但刚才动静可不小,定然有人要过来的!被发现了就糟了!”
此时那些手如水潮般涌出了房间,全部拥堵在了过道口。
叶十里终于向着柳德生跑了过来。
“往哪里跑?”
叶十里看也不看,用拍堂木往身后甩了一发小雷法,问道。
“我哪儿知道!这宅子大的出奇,他们领我进来的时候左绕右绕,早他娘晕了头了!”
柳德生没好气的说道,同时手上掐诀,口中默默念个咒,一回头,拍堂木遥遥一指身后紧紧跟随的手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