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了,怕不是山里做贼的!”
张六净心里咯噔一声。
丹谷并非什么世外桃源、风水宝地,虽然谷内多道观、多道士,但也并不妨碍复杂的地形和丰富的物产吸引了众多无根或走投无路之众在此地落草为寇。
在这个地方当山贼的,有那些被逼的走投无路的采药人,也有些落魄的,或被逐出师门的道士。他们较为熟识山中地形,又知道什么东西可以吃什么东西应该避,当了贼往往过得比之前更加舒适。
叶十里闻言,手向怀中摸去——之前有一次接活的路上遇到了邪物,他们一队人死了好几个。在那件事之后,他每次出门必会在怀中带一把刀。
但是他什么都没摸到,这令他一阵恍惚……
“你是何人!躲在前面鬼鬼祟祟的做什么!”
张六净喝道,手心捏了一把汗。
据说这丹谷的山贼从来不单独行动,每次入山必是成群结队,这是册子上说过的。
若是一个两个普通的贼人,那么说书人凭着一手道法或多或少不会害怕,但要是一群就吃不消了。
那黄袍道士疲倦的眼神把两人一瞧,眯了眯眼,深深看了一眼张六净说中的拍堂木。
“二位,我不是山贼,大可放心……”
他用低沉的语气说道,现在就连他说话的声音都显得很是疲惫,有气无力的样子,活像刚刚干了什么大事。
“凭什么信你!你这一身的血,还有那刀上的血……”
张六净咬死不放,谨慎万分。
“这……”
黄袍道士听到他的话,这才把自己这一身望了望,似乎才意识到自己身上满是血迹,然后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并非是行贼杀人所溅的血,而是路上遇到邪物,我与之拼杀所染上的。”
他开口解释道。
“什么邪物?还有你那袋子里背着啥?”
张六净还是不信他。
“这牵涉到师父的命令……”
可是那道士倒是有些为难的样子,不太肯开口说。
“师父?你是哪个观的?”
叶十里从摸不到刀的混乱中回过神来,心中一动,不禁开口问道。
“……”,道士看了他一眼,又看了张六净一眼,这才开口说道:“小道道号缘心,是那谷内金圆观的弟子,此是我的名牌。”
似乎是认定了两人不会轻信于他,他手一翻,扔出了一块名牌。
张六净一把结果,叶十里站远了些,向他手中看去,果然那木牌上刻着“缘心”二字。
“这木牌却是随便可做,我们如何知道你造不造假?”
张六净把一双眼眯起来,不断质问的他仿佛一只狡猾的老狐狸,这和遇到叶十里完全是两种态度。
“谷内的道观都有名牌,每个名牌都由不同的材料所制,且有专门的制法,寻常法术可做不了假。”
说着,缘心一挥手,那名牌便自动脱离了张六净的手,向着他飞过去。
张六净沉思了一会儿,抬起了头望向他,又问道:“那小道爷你是要去哪?”
“你们可是说书人?”他却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了二人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