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往后退!我这定身法要解了……”
张六净冲叶十里喊了一声,又摸出身上的拍堂木,二话不说,趁着丹仙还未完全挣脱,又是一记小雷法打了过去。
叮!
一声清脆悦耳的金铁击鸣响起,在雷电的轰击下,银光化作无数隐隐约约的碎片消散了,而丹仙甚至来不及痛苦扭动,就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看见丹仙彻底死去,叶十里稍微松了口气,而张六净却并没有闲着,而是怪异的看了一眼四周。
看见他的样子,叶十里也环顾四周,果不其然,那种盈满的诡异绿意并没有随着丹仙的死去而消散,反而可能是因为丹仙的尸体,此刻变得更加浓郁,令叶十里不想抬头,仅仅是看了一眼就感觉反胃。
“看来还得‘调理’,小辈,跟我一起!”
张六净不再多说,左手拍堂木一挥,右手拿出一把折扇打开,往左虚踏一步,两袖一挥,开口就是抑扬顿挫,其内容却和叶十里见到他时所说的一样。
“却说那神兵利器再现,乃一柄金纹两刃刀。却是何纹?正纹天地苍苍,反纹诸生惘惘,合纹周正大世;却是何刃?一刃金银铸,锐光杀眼,一刃铜铁铸,厚重杀意……”
叶十里听着他口若悬河,丝毫不带卡壳的,自己也不知道怎么跟他一起,也不知道该怎么接,于是翻开之前他扔给自己的那本小册子,在那些蝇头小字中眯着眼睛翻来看去,终于找到了张六净此刻说的这一回书。
题目是叫《李将军行》,叶十里快速翻阅一下,内容并不长,甚至以说书的正常标准看还算是很短的了,就叙述了一个姓李的将军寻得一把神器,带着这把神器奋勇杀敌大获全胜的故事。
“那将军再过来,却已是身披锐甲,头戴黑铁兜鉴,身披紫金兽铠,手缠银月白铁丝,脚踩青铜状火履,将那金纹两刃刀拿在手中,大喝一声往前冲去,那第一刀斩金银斩贼,杀他贪财夺宝;那第二刀铜铁斩士,杀他无忠无根;那第三刀金银斩将,杀他浮于虚表;那第四刀铜铁斩鬼,杀它无情无义!”
随着张六净的说书行进到高潮,叶十里感觉头顶厚厚笼罩的绿意逐渐消散,眼睛也不再感到酸涩肿胀,呼吸都轻松了不少。
乘着他说的开心,叶十里又把这小册子里的其它故事都翻看了一遍。
毕竟是个小册子,其中的每一个故事都不算很长,其内容大致一眼扫过去,不是在说打仗就是在说财宝,这倒令叶十里有了些兴趣——根据张六净的说法,这本小册子是从上面领的“说书册”,按道理原主身上也该有一本,但是叶十里并没有在自己身上翻到。再说里面记载的都是“金理说书”,这“金理”具象在说书的故事中难道就是那些兵器铠甲和金银财宝?结合原主的记忆,除了“金理”之外,肯定也有“火理说书”、“水理说书”之类的了?
就这么想着,叶十里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去接,于是就乖乖待在一边,一边随意的翻着册子,一边听张六净说书。过了一会儿,张六净也许是说累了,也许是说完了,停了下来,熟练的从行囊里取出水壶,自己灌了一口,嘀咕道:
“我就说是木理失衡,过于旺盛,根本不是甚大事,多派几个金理的人过来说书就好了……!”
说完,他瞪了一眼叶十里,哼道:“你这小辈,刚才为何不一起调理?”
叶十里对着他抱拳躬身,说出了早已想好的台词:“抱歉前辈,晚辈还不知道这理能一起调,再加之晚辈不熟这个故事,不好打断前辈的节奏……”
见他这么说,张六净也不好再多什么,只是又哼了一声,就地那么一坐,摆摆手道:“累了累了!今天天也不早了,摸黑前进怕是又要出什么事,有地图也不识夜路,今天就在此处过一夜吧!”
叶十里也不说话,只是抬头看了眼天色,确实刚才一番动作,太阳已经压向西边了,这片林子本就茂密,就算有点月光怕是也照不透枝叶,再加之刚才被丹仙袭击的经历,夜晚赶路十有八九出事……
想到丹仙,叶十里禁不住好奇又看了一眼,毕竟这种东西他以前可从未见过。
他扭头看过去,心下却猛地一动——只见那只丹仙尾部的长须所搭在的那块地上,不知不觉已经长满了小腿那么高的杂草细枝,而现在叶十里很确定那一小块地方被张六净的雷法电的焦黑……
他想叫张六净,却看见对方已经头枕着行囊,身下垫了个摊子,也没做什么其它的防护措施,就那么平平的躺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