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几分后悔没听禹太华‘仙师’的话,但是身为卸岭魁首,率众盗墓无获,今后还有何面目与人说长道短?
即便是厢房的禹太华那里,他现在也不好意思去露上一面!
绿林道上命不值什么,反倒是脸面最为重要,可就算再带人进入地宫,也无非重蹈覆辙。
那古墓里简直就是毒蜃的巢穴,单凭卸岭之力根本就没法对付。
“可这禹太华又在等什么?”陈玉楼百般不解,只好叮嘱红姑多去走动走动,探探口风。
然而红姑却劝他说,现在远入洞夷之地,天时地利已失,先退回湘阴,徐图良策……”
罗老歪一听红姑劝陈玉楼退兵,那如何使得?
不等她说完,就插口打断了话头:“等等,我罗老歪是行伍中人,图的是旗开得胜,最忌无功而返。
既然带这弟兄们来了,空手回去怎么交代?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从上边进不去,就从山底挖开墓门。
一步步铺着石灰过去,这在兵法上叫步步为营,虽是吃些功夫,却最是没有破绽。
就算墓中有条六翅蜈蚣,我操他奶奶,老子叫手下几道排枪打过去,也管保射它百十个透明窟窿。”
此时厢房中,鹧鸪哨终于问出心中疑惑。
“仙师,您是不是早就知道那崖下地宫有毒虫?且成山似海剧毒无比。”
禹太华的眼睛在门口扫过,低声道:“贫道说了是掐指一算,命该如此,劝说不动啊!”
鹧鸪哨哪能信这个,追问:“仙师,虽说卸岭群盗开山凿墓不妥,但都是人命,这……”
“你知道遛鱼吗?”禹太华岔开话题。
“什么遛鱼?”花灵疑惑。
鹧鸪哨眉头一皱,扭头看向陈玉楼所在的屋子,似是有所领悟。
老洋人解释道:“师妹,当鱼咬钩后,钓者通过巧妙控制鱼竿、鱼线的张力,使鱼在水中游动消耗体力,但又不至于挣脱鱼钩,这个过程就叫遛鱼。”
花灵瞪着眼睛轻微点头,“哦~不懂。”
鹧鸪哨回过头来,压低了声音:“仙师的意思我大概明白了!”
“师兄,你明白啥了?”花灵追问。
鹧鸪哨看看禹太华,后者并没有阻止的意思。
说道:“虽然和他接触的不长,可我观他自负自傲,又好面子。
身为卸岭群盗的总把头,出生于盗墓世家,三代都是盗魁。这本就给他一定的优越感,以及自傲成分。
你看他今日之举,仙师都说过有亡命之灾,若非让我们去救他,指不定就命丧地宫了!
只不过在殿中时,他能不顾危险回去救他手下,也算是有情有义之人,值得结交。”
禹太华突然道:“对了,你们仨附耳过来。”
鹧鸪哨三人对视一眼,在疑惑中低头弯腰。
屋中窃窃私语,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不多时,四人分开,各自忙碌。
禹太华打开鸡笼喂鸡,鹧鸪哨神色沉默的出了厢房。
正好迎面碰上花玛拐,他道:“魁首,我正找您呢,我们总把头,请您借一步说话。”
“好。”鹧鸪哨应下,心中暗道果然,仙师真是神机妙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