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千户,你别胡思乱想,你不但不丑,还是一个大美人儿,不论身材、容貌、皮肤、气质,都是一顶一的绝色,若你……若你不是盲人,上门提亲的媒婆,只怕要将咱们北镇抚司的门槛,都给踏平了。”
语气真诚,是柴安的一个特点,同样的话,从柴安嘴里说出来,就自带了三分可信度。
洛无涯听了,嘴角根本压不住,翘起了一个优美的弧度,对柴安笑骂道:“花言巧语,你也不老实。去吧。”
柴安如蒙大赦,赶紧退出了房间。
来到北镇抚司的班房,这里有三十多个小旗卫、大旗卫,三五成群地聊着天。
一见柴安进来,所有人都朝着柴安露出了笑脸,纷纷主动过来打招呼。
“王爷,您请上座。”
“洛大人这事儿办得,您这天潢贵胄,怎么也该给安排个地字号百户不是?怎么让你来当小旗卫呀?”
“就是,咱们王爷,出门就坐轿子,那是脚不沾地的主儿,巡街,哪是您干的活儿呀?”
……
柴安听他们七嘴八舌说了一会儿,算是听明白了。
这群锦衣卫,表面上,是在对自己阿谀奉承,但其实,话里话外的,是在揶揄他这个皇二代,没有真才实学,是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膏粱子弟。
无妨,如果比单挑,比打架,柴安确实不是个儿,但,要是将柴安放到群众中,那就是虎啸山林,蛟龙入海。
柴安粗略地观察了一下班房内的众人,然后将腰间的绣春刀卸下,学着几个锦衣卫的样子,抽了一把长条板凳,很自然地蹲了上去。
“什么王爷啊?还王八呢?这里没有王爷,来到北镇抚司,咱们就是一起刀尖舔血,出生日死的弟兄!对不对啊?”
见到柴安这个做派,锦衣卫们显然有些始料未及,班房里很快安静了下来,人们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应对。
毕竟,在权贵高层,可以不把柴安这个废柴皇子当头蒜,但皇子终究是皇子,不是这些底层办差的锦衣卫们,能得罪得起的。
有些官场经验浅的小旗卫想要上前,也被老油条大旗卫偷偷阻挡了。
像柴安这种,下放基层来镀金的皇二代,见第一面,就说要把你当兄弟的,你要是当真了,眼神清澈地上去跟他平起平坐,没准下一刻,对方就抽出大刀片子来,把你劈了。
劈了以后,还要问一句:“你还当真呀?”再朝你尸体上吐一口痰。
大家都是当差混饭吃的,都是家里父母妻儿的顶梁柱,谁也不想糊里糊涂的,当了皇二代初来乍到,用来立威的炮灰。
“王爷真的愿意把咱当兄弟?”
这时,一个汉子的声音,传入了柴安的耳朵。
循声望去,只见是一名虎背熊腰螳螂腿,身高足有两米的壮士,一脸憨厚的笑容,探头询问。
“真英雄也!”柴安抬头一看,这人铁塔一样的体格子,不禁赞叹道。
站在凳子上,柴安才足以将胳膊搭在壮汉的肩膀上:“这位大哥,我叫柴安,怎么称呼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