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玉娆是真的怕柴安说出更羞耻的话来。
“以后,你不准叫我王爷,咱们是两口子,你该叫我夫君,我该叫你娘子。”
“那怎么行?太难为情啦,我叫不出口。”杨玉娆低着头,羞笑着拒绝。
在大周,礼教盛行,阶级固化。
像夫君、娘子,这种亲密称呼,即便是在民间,也只是在新婚燕尔的年轻夫妻之间使用,但凡稍微上些年纪的夫妻,害怕被舆论批判其为老不尊,也会自动将夫君、娘子,替换成老头子、老太婆。
而在权贵门第之中,强调身份符号,要远比表明人际关系重要,表现在称呼上,便是有官身的,要叫大人,没官身的,要叫老爷。
久而久之,人情越发淡泊,即使是合法夫妻,在大庭广众之下,举止也要循规蹈矩,保持距离。
这让柴安感觉就很不习惯。哪有自己老婆管自己叫王爷的?前世去洗脚城,捏脚的小妹儿叫自己“老师”,感觉都比叫“王爷”听着亲切。
“不叫是吧?大被同眠啦!”柴安知道杨玉娆只是不好意思,心里也想跟自己亲近一些。
“哎呀,好吧,夫君!行了吧?”杨玉娆噘嘴嗔怪道。
“娘子,以后就这么称呼为夫,当着外人也这么叫。你去给小桃、小雅安排个住处吧,以后让她俩做点普通丫鬟的活儿就行了。”
“嗯,听夫君的。”杨玉娆红着脸,点头说完,走去卧房,去叫小桃和小雅。
“娘子,真的亲一下都不行?”
“不行哦。”
柴安苦大仇深地叹了口气,奈何自己空有强吻壁咚的心,却没近杨玉娆的身的实力。
……
第二天。
黄锦拿着圣旨,带领一队太监,抬着好几箱赏赐,来到了靖安王府。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靖安王柴安,仁孝敦儒,有勇有谋。在与北燕议宴会上,当仁不让,为国解题,值得标榜。赏赐黄金五百两,白银三千两,丝绸五千匹,良田两千亩。钦此。”
“儿臣接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柴安起身,接过圣旨,从放着金元宝的箱子里,直接拿起一锭五十两的金子,递给黄锦:“黄公公,劳烦你了,别嫌少,拿去喝点茶吧。”
“这,这,太多了吧?靖安王,老奴,这怎么好意思呢?谢靖安王赏。”黄锦半推半就地将金元宝收进了袖子里。
“娘子,拿出一千两银子,赏给府内下人们吧。”
“是,夫君。”杨玉娆当着这么多人,这样称呼柴安,愣是害羞得全程没抬起头来。
“殿下和福晋感情真好啊。另外,主子爷还有一道口谕,叫殿下去北镇抚司,找苏公公要个差事。老奴我呀,再多一句嘴,只要殿下在北镇抚司好好办差,亲王之位,指日可待。”黄锦笑着甩了一下兰花指。
“黄公公,本王对王位兴趣不大,只是不知,父皇他,能否看在本王立了寸功,将我娘从辛者库放出来?”
黄锦的脸色,在听到柴安提到宁弗时,瞬间从堆笑变得很是忌讳:“殿下,请借一步说话。”
柴安请黄锦来到了靖安王府内的一间茶室,小桃、小雅给两人各端上来一杯茶后,都退了出去,茶室内,只剩下柴安和黄锦两人。
“殿下,虽然主子爷是九五之尊,百无禁忌。但根据祖制,皇后协理六宫,主子爷也不该直接过问后宫之事。老奴说句话,殿下切莫着急。今早,宁贵人在辛者库,还挨了巴掌。”
“什么?想必是因为本王在国宴上,抢了献王的风头,皇后那个贱人,故意找茬!”柴安当场气得双眼一眯,杀意沸腾。
“噗!殿下慎言。老奴刚才可什么都没听到。”黄锦刚喝进嘴里的茶水,当场喷了出来。
辱骂皇后,这种大不敬的话,靖安王就敢这么水灵灵地从嘴里往外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