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这样,庄太妃差点气的昏过去。
她怎么都没有想到等到自己的竟然是这副场景。
她原本以为自己说的那些话,不管是卖惨还是威胁,对方多多少少应该能听进去一点,结果谁能想到,他竟然一点都没听进去,甚至还有看小丑的眼神看着自己。
这……这简直气死她了!
她忍不住朝着苏离大吼一声,“溶月,我说的话你没听到么!?”
她身为将军府的大小姐,一向是只有她不理会别人,没有别人不理会她的份儿。
而现在,她竟然被一个自小就被她拿捏在手掌心的人给无视了,这怎么让她能不生气!
更让她泄气的是,不管她态度强硬也好,还是卖惨垂泪也罢,苏离都能无动于衷,甚至像是在看猴戏一样在那里看热闹,这让庄太妃非常地挫败。
她甚至一度怀疑当初记忆中那个温顺到随便欺负的苏离是不是只存在于她的记忆当中。
“母妃,你说完了,说完了那让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说完这话,苏离根本就不管庄太妃的意愿,开始给她讲起了故事。
“在很多年之前,有一对年轻的夫妇,男人家里小有资产,但女子家中却要稍逊一筹,只是男子在家中并不受宠,只有偶尔才能够从父亲那边分得一些关注。”
“但男人并不觉得日子苦,有心爱的妻子在身边,对他来说就是一件让他非常幸福的事情。”
“只是谁都没有想到,男人的兄弟们纷纷因为意外身亡,而他成为了这家唯一的继承人,从父亲的手中轻而易举的接下了家主之位。”
苏离笑眯眯的继续讲着故事,“后来一个身世很好的女子看中了男人,想要成为他唯一的妻,于是撺掇男人休掉自己的妻子。”
“却不想,这些年同甘共苦的生活让男人和他的发妻感情越发的好,根本不愿意离开发妻,他言辞郑重的拒绝了那个女子。”
“后来那身世不错的女子利用她的父亲男人有恩,于是强行嫁给了男人,就在她以为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的时候,却不想自己只成了男人的妾室。”
“对于娇生惯养的女人来说,这简直是奇耻大辱,于是她开始不断的在家里闹事,想要让男人看清楚谁才是最适合他的人。”
“只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她的那种行为简直就是作大死,非但没有让男人发觉她的重要性,更是让男人彻底厌弃了她,再也没有来到过她的房中。”
“不过在男人决定休了她之前,她发现自己有了身孕,她以为这是自己的保命符,终于在见到男人的时候将自己有孕的事讲了出来,并且要求他解除对她的禁足。”
“女人以为自己的诉求绝对能够达成,却不想,在见到男人的时候才发现,他的发妻此时也已经有了身孕。”
“这个时候她知道自己想要利用孩子挤掉发妻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于是在她生产的时候她让自己手下的人对发妻动了手,将发妻早产诞下的孩子和自己的死婴做了交换……”
“住口!”听到这里,庄太妃终于忍不住尖叫一声,“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我怎么可能换得了皇后的孩子!”
此时的庄太妃心咚咚咚的疯狂跳着。
这些事除了自己之外,就只有自己的心腹手下知道,现在为什么从苏离的口中听到了这个故事。
不,这不可能!
“怎么了母妃,”苏离看着她,语气有些咄咄逼人,“我不过是在讲一个故事,你为什么这么激动?”
为什么这么激动?
庄太妃听到他的话之后都要炸了,她当然要激动了,自己隐藏了这么多年的秘密现在被一个本不应该知道的人知道了,她怎么可能会不激动?
“我只是讲了一个普通人家的故事,母妃为什么会联想到太后娘娘的身上?”苏离笑眯眯的,却成功的让庄太妃全身发冷。
他这样的态度就是在明明白白的告诉庄太妃,他什么都知道!
这个念头成功让她全身冷汗淋漓。
她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的秘密竟然会被人知道。
“赵溶月,就算你这话说出去谁会相信,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女儿,你该不会以为那个贱人会因为你的一面之词就相信你的话吧,别忘了,我和她之间可是敌对的关系!”
她有绝对的信心,就算是苏离到了太后的面前,对方也不会相信她说话的。
“若是再加上我这张脸呢?母妃,你觉得母后依旧不会相信么?”苏离对自己这张脸可是非常有信心的。
毕竟他的容貌和太后实在是太像了,想到如果不是年岁差的太多,被人说是双生子都会有人相信。
只要脑子没有问题,那么看到他这张脸的人,绝对不会认为他是庄太妃的孩子。
“更何况,我是男是女只要一查便知你之前是在说谎,到那时候你觉得母后是信你还是信我呢?”
果然她这话一出,庄太妃的脸色就变得极为难看。
的确,苏离那张脸,只要眼睛没有问题的,都能认出来他和太后的关系。
只要苏离去太后面前,十有八.九是要被对方认出来的,再加上她一直隐瞒了赵溶月是男儿身的事,到时候,只要仔细调查绝对能查出来当年她做的事。
当年皇后因为丧子之痛相信了那个死婴是她的孩子,可如果看到苏离,对方估计是会起疑的,那样的话……
想到某种可能,她就忍不住全身打了一个冷颤。
如果真的那样,实在是太可怕了。
“母妃,我劝你最好还是不要得罪我的好,否则我不介意玉石俱焚。”
说完这话,苏离转身离开。
他当然要所有人都知道他的身世,但却不是现在,贸然说出自己的身份对他没有半点好处,他要找到一个恰当的时机。
这么想着,他走出庄太妃寝殿的大门,却不想看到了不远处的一个人影。
那人不知道站在那里多长时间了,他的目光正落在自己的身上,带着几分审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