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些年中唯一让鹤泯感到这一决定错误的身一位女子,他明媒正娶,三书六聘娶进门的妻子。
若说那女子的死亡与难产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这是不确切的,难道偌大的的鹤家难道还没有一个能够救命的法子,说出去都没人信,再说了无思大夫与鹤府交好也不是什么秘密,他难道也不愿意出手?
这样的谣言众说纷纭在那段时间在湖银城'中弥漫着,好话坏话的中心都在那难产而死的鹤府夫人身上。
但事实却是,无思与申泛一同离开鹤家前往万象原还未归来,各种法子用在鹤夫人的身上都不起作用,那时的鹤泯,总觉得自己全身轻松,一直以来的高强度警戒在那骤然消失的压力中把鹤泯只能压垮,整个人晕倒,昏迷不醒。
直到他醒来时,他的夫人已经死去,那段究竟发生了什么,鹤泯是无任如何都回忆不起来,他唯一清楚的就是自己的心魔在那刻带走了自己心中第一重要的人。
在那女子的榻前,鹤泯头一遭的出现在问暗时把心魔一网打尽的想法,冰凉的躯体不再温热,那日日都眉目舒展,未成皱起的头却是不再有所变化。
回望那晚的洞房花烛夜,两人娇羞的神情,紧张而僵硬的动作促使着两颗心的靠进,花烛摇曳着两人的身影,倾倒在一旁喝尽的两只酒杯诉说着相守一生的诺言,满地衣袍乱,丝丝系热亲。
而如今鹤泯靠在床榻边上,每次抬眸看见的不是这些年来一直为他奔波的娘子,她没有了那时的灵动,生气在她身上荡然无存。
这时的鹤泯是脆弱的,他不直再是那睥睨一方的帝王,仅仅只是一位娘子刚刚逝去的鳏夫。
混乱是他心中的真实写照,平静是他脸上无法言表的悲伤。
看着心底那些翻江倒海的心魔们,鹤泯真的想就这么把它们消灭殆尽,荡然无存的心底,才是对那女子最好的回报…不应该还要加上他的命。
既然都已决定相伴一生,那一人的苟活于世,企是一名丈夫的作为。
那躺在床榻上的女子,虽然已经死去,但对于鹤泯来说依旧是勾魂夺魄的模样,美好年华停留在不应停留的一刻,心痛、心伤、心悴,直到心碎。
无形的心之碎片散落一片,落于地上的心声就如同死亡的钟声,它在哀悼着,它在宣告,它在…滴答滴答的流逝着,迫进的灰暗一步一步的侵占着光彩的世界。
死亡的欢呼在他心底响起,它们在庆祝,迎接新生的到来,离开黑暗。
鹤泯已无力去理会,他已无力举起他对双手,好似瘫痪的身躯,开始失去最后的生机。
眼神已经暗淡,嘴唇已经干裂,面目已经脱落,鼻梁已经坍塌,面目全非不过如此。
唯一还能够感知世界的也只有那一双耳朵。
就在鹤泯在唯一的感知也消失前,一道推门的声音,伴随着孩童那纯粹对声音,落在了他的耳中。
这时欢呼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寂静,眼睛中的灰暗可是退却,身体不再麻木,清澈的眼神,看着面前一个女童报着一个嗷嗷待哺的孩子,就那般眼闪着泪光,就那般的看着他。
他的耳中再次响起了推门声,依旧伴随着一道声音。
“爹…您不要我们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