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奈浑身一凛,她偷眼看了看德太妃,见她面上悲戚,对自己却并无很多的恼怒,想来是不知道自己是幕后之人。
她做出一副感同身受的模样,哽咽着说:“陛下宽厚,定然容的下一个孩子,只不过麟儿无辜,臣妾听闻是因为曦妃”
见她意有所指,德太妃便道:“另有其人,不过这件事,她也算是对哀家有交代了”
萧奈神色一凛,她不知道禾曦到底说了多少,只得闭口不言。
还是蕊枝发现了萧奈的异常,关切的道:“安妃娘娘可是身体不适?”
玳瑁忙道:“回太妃娘娘的话,我们娘娘最近身子不适,许是天气多变,本今日不该来的,但是娘娘说进宫多日,还未曾拜见太妃娘娘,今日便急急的赶来了。”
萧奈暗赞玳瑁的机敏,只是用绢子掩了掩额角,一副不盛娇弱的模样。
德太妃哦了一声随时对着蕊枝道:“哀家记着,先前西凉送来了一些天山的雪莲来,晚些时候你取了一些来,让安妃带回去,滋补身子也是好的。”
萧奈忙谢了恩,又陪着德太妃说了许久的话,这才离开了。
待到她离开后,蕊枝才道:“太妃娘娘,您说这安妃是什么意思啊?”
德太妃继续抄录着手下的往生咒,眼皮都没抬一下的道:“能有什么意思,左右不过是想利用哀家在宫里站稳,以待来日罢了。”
蕊枝不解的道:“奴婢听闻这安妃出自萧氏,可是陛下的母族,且与陛下青梅竹马,难道还用咱们?”
德太妃神色不变,喃喃的道:”今日哀家提起麟儿的时候,她便说起了曦妃来,且她一个妃子,现在住在原来才人的嘉瑜殿,可知道陛下的心意了,随说陛下新登基,还顾不上后宫的事,但是现在这后宫里只她一个,可见皇帝是不上心的。”
蕊枝点了点头道:“所以她才巴巴的赶到这里来”
德太妃轻蔑的笑了笑,似乎是在想什么,殿内静的几乎能听见炭盆里银炭噼啪爆出的细微的声响,半晌才听见了德太妃幽幽的道:“哀家老了,这后宫里面的事情,哀家也不想插手了,蕊枝,你拿着这卷佛经去养心殿,就说哀家想前往昭化寺小住,为亡人诵经。”
蕊枝蹙眉道:“太妃娘娘,这怕是不妥吧。”
德太妃却好像是什么都明了一般,道:“去吧,陛下会答应的。”
蕊枝只得拿了一卷太后亲自抄录的佛经,去了养心殿。
果不其然,拓跋玥也只是叮嘱待到雪化,便亲自送太妃前往昭化寺。其余便也没有多说什么。
而另一边萧奈听闻这个消息,摔碎了一对瓷瓶才算是作罢。
而赵彦成,已经于二月初,秘密前往锡州,奉命调查兰之礼和苗域的事情。
禾曦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倚在摄政王府的长窗前,把玩着一柄匕首。
看着对面的宁奕脸上玩味的笑意,她道:“王爷手眼通天,竟然连大历的事情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宁奕伸手拿过了她手中的匕首,赞了一声随即道:“过奖你怀有身孕,这等锋利的东西还是收起来为好”
禾曦嗤笑一声,随即道:“我做过的危险的事情多了,何惧一把匕首,且这东西是我的,总不会伤了我便是。王爷看似心情不错,可是事情有了眉目?”
宁奕神色轻松的道:“上次你回来说太后有意将怜儿指婚给宁宇,我便着人去查了,太后并未派人去康王府,可见还未行动。”
禾曦将那匕首夺过来,啧啧两声,笑道:“若是太后都派了人,岂不是事情再无转圜,到时候你这个摄政王该如何?难道要当街抢亲不成?”
宁奕神色有一瞬间沉郁,半晌才道:“太后不会这么做的,若是真的给怜儿指了婚,她最后要挟我的筹码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