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个,显然是知道内情的,忙道:“这个你们就不知道了,昨天我有个同乡,夜里当差,看见那些侍卫悄悄的从秋露殿抬了几个人,送去了慎刑司,用布盖着,看样子好像是人呢”
有胆子小的宫女听到这里,已然有些怕了,忙小声的道:“秋露殿不是不是冷宫么?怎的,怎的会有人呢?难道是良妃”
知道内情的女子,连连啐了三口,又轻轻的朝着那小宫女的脑袋拍了一下道:“胡说八道,良妃死了多少年了,分明就是想要逃出宫的曦妃,被陛下捉住了,活活打死了”
众人万万没有想到,事情的真相竟然是这般,惊得都倒吸了一口凉气,那小太监显然已经听到了这些,他悄悄的看了一眼宁奕,见他眉头紧蹙,便高声道:“大胆,竟然在此处偷懒,待到我禀告了福公公,看怎么罚你们。”
那几人蓦地见到有人来了,转回身,才见到了宁奕,宁奕身上还是西凉的服侍,一眼便能看出不同,她们惊得慌忙跪倒,连声告饶,那小太监脸色也不好看,但见到宁奕的神色已经恢复如常,心中便放心了些许。
斥责了几声,那些宫女们便三三两两的散去了。
一路上,宁奕并没有打探什么,直到到了寿康宫,听闻他来接自己,江怜儿心中便止不住的雀跃。
见到她脸上的神色,德太妃心中便叹惋不已,抬眸便见到了宁奕大阔步的走进来,便挥手摒退了众人,这才问道:“事情可是办妥了?”
宁奕抱拳拱手道:“回太妃的话,办妥了,且这次是来同太妃辞行的。”
德太妃一怔,半晌才和缓的笑了,那笑容中长辈的慈爱,温煦如春风,她连连道:“也好,也好,此次大历有此变故,想来西凉那边也很急,还是早些回去的好”
江怜儿站在一遍,用手把玩着坠在前襟衣角上一串琉璃的珠串,垂着首,看不清神色,宁奕斜睨了她一眼,便知道她必然是有些不舍德太妃了。
他便笑道:“是啊,现如今大历朝中百事待兴,我们也不便叨扰,且皇帝已经答应了西凉和大历的互市,想来日后有很多的机会来探望您”
江怜儿听到了这里,忙不迭的问道:“是真的么?”
宁奕见到她眼底折射出的星子一般的微光,不由得心都跟着软了几分,便柔声道:“自然是真的。”
德太妃和蕊枝姑姑互相对视了一眼,谁也没有说话,倒是宁奕,安抚好了江怜儿,才开口问道:“我听闻昨夜宫中出了事情,曦妃不见了?”
德太妃久居寿康宫,原本因为拓跋麟,还同禾曦有些往来,后因为禾曦的原因,麟儿惨死,虽说后面禾曦处置了公孙静怡,自己心中也出了一口恶气,但是对于禾曦来说,德太妃的确是不怎么想接触,宫里的人也都是服侍她久了的,对她的脾气秉性也是清楚的,所以即便是得了什么消息,也从不在她面前浑说。
倒是宁奕提起来,德太妃有些疑惑的看向了蕊枝姑姑。
蕊枝姑姑道:“的确如此,昨夜先是陛下闯了灵秀宫,后又调了月卫去了秋露殿,又有人看见从里面抬出了尸体,秋露殿又着了火,发生了坍塌,至于曦妃的事情,都是宫里的人的猜测,不过方才奴婢说的都是真的,至于为何会发生那件事情,奴婢也不知道,又不敢派人出去打听,怕被陛下知道,有所忌惮。”
德太妃蹙眉道:“曦妃去那做什么?秋露殿荒败了很多年了,且现如今是冬日里,有积雪压着,怎的会起了火呢?”
宁奕见到德太妃也不知道其中的关键,便也只能作罢。
江怜儿性子温纯,听闻禾曦出事了,便有些急切的道:“难不成是这皇帝”
宁奕知道她的性子,见她口无遮拦,忙道:“怜儿,不可胡言,大历新皇是君子,不会如此,听见没有?”
江怜儿嫌少见到他这般疾言厉色,不由得缩了缩脖子,脸色有些苍白,宁奕有些心疼,她大病初愈不久,他想着她从未出过西凉国,又恰逢有这个机会,便带她来了,最主要的事情的,他希望能带着江怜儿好好感谢她的救命恩人。
但是现在曦妃没了踪迹,又极有可能早已经命丧黄泉,一想到这里,他脑中便浮现出一双倔强清冷的眸子,他鲜少见到女子有那样犀利的眼神,若是男子,这般胆量计谋他必然引以为知己,只可惜。
正想着,便听见蕊枝姑姑道:“郡主,王爷的话没错,新皇是君子,且贤名在外,想当年,四皇子大权在握,蜀中疫情肆虐,他竟然派了新皇却蜀中赈灾,那时候又是夏季,听说七皇子也深染疫症,不过好在上天保佑,不止皇帝从鬼门关逃了出来,来带着蜀中的万千百姓,也都免了劫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