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瞬间安静得可怕。
一个十七岁的孩子,竟然就这样凭空消失了?
明明前一天还在食品厂忙碌,第二天却像蒸发了一样,连一丝踪迹都没留下。
“雁过尚且留痕,王小山……难道真的能凭空消失?”
人群中传来一声带着哭腔的低语:“这孩子到底去哪了?天都黑了,也没回来……这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啊?”
这话像点燃了积压许久的情绪,围观的村民们纷纷低下头,有人默默抹泪,有人开始小声抽泣,压抑的哽咽声此起彼伏,整个大队笼罩在悲痛的气氛里。
王翠花直接瘫坐在地上,喃喃自语:“顾知青临走前,还特别嘱咐我……一定要多关照他……”
想到这,她心里一阵绞痛,愧疚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结果……”
她咬了咬牙,声音沙哑,“结果直接把人关照没了!”
话音未落,一旁的张伟突然打了个呵欠,声音慵懒:“也不是多难理解。说不定就是被王小树给带走了,当年,他可是被活活气死的。”
这话一出口,众人齐刷刷怒视他。
张伟下意识往后缩了缩,腿有些发软,但嘴上依旧不饶人:“我又没说错。”
“闭嘴!”王翠花猛地从地上站起来,眼神愤怒得像要喷火,“如果那些逝去的人真能带走人的话,你早就死八百回了!”
张伟讪讪地笑:“笑话,我又没气死人。”
王翠花冷笑一声,目光凌厉地盯着他,轻吐出两个名字:“王小芳、王兰兰。”
张伟的脸瞬间僵住,短暂的心虚后立刻恢复镇定:“她们的事跟我没关系!就是意外!”
他握紧拳头,强迫自己镇静,死咬住不承认。
毕竟,只要他不认,就没人能让他担责。
想到这,他的表情越发坦然,甚至故作痛心:“她们的死,我也很遗憾……”
“够了!”王大海冷声打断他,语气中透着疲惫和压抑,“都散了吧。”
围观的人群这才不情不愿地逐渐散去。
顾芳混在人群中往家走,听到一声低语后,脚步倏然顿住。
“会不会是王大山或者王美兰的仇人找来了?”
她眼神一闪,脑海中突然浮现出几天前的一个画面。
那天,一个脸上带刀疤的男人找到她,开口便问顾晓琴的事情。
起初,顾芳还以为是顾晓琴的追求者,心里暗暗发笑。
可当男人提到顾晓琴时,那眼神里的恨意让她寒意顿生。
这时,她才意识到,这个男人恐怕是顾晓琴的仇人。
抱着“仇人的仇人就是朋友”的心态,顾芳格外热情,将自己所知道的关于顾晓琴的一切毫无保留地倒了出来。
男人似乎对她的“配合”非常满意,临走时随手扔给她一条项链作为谢礼。
顾芳起初以为那项链是假的,但刚才摸到它时,那沉甸甸的触感让她明白——这个男人或许真的有些背景。
想到这,她眼里闪过一抹得意,仿佛已经看到了顾晓琴被那个男人狠狠收拾的下场,不由得轻声笑了起来。
“有病吧?”旁边的人狐疑地瞥了她一眼,快速远离。
顾芳却丝毫不在意,心情好得很,踩着轻快的步子往家里走去。
另一边,顾晓琴在火车上颠簸了几天后,终于抵达了岭南公社。
下了火车,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整个人轻松了不少。
然而,还没走出车站几步,背后一阵冰凉让她猛然一僵。
一支枪抵住了她的后背,伴随着低沉森冷的声音:“别声张,乖乖跟我走。”
顾晓琴下意识地配合,但心里飞快地盘算起来。
她试探着笑道:“大哥,咱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男人冷哼一声,语气不耐:“闭嘴。”
显然,他对顾晓琴的伎俩有所防备,脑海中还记得老大的警告:这个女人滑得很,千万别给她机会耍花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