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黄十人刚从厂门走出,正洋洋得意,听到王大凤的声音,他的身体猛然僵住,笑容瞬间凝固,像被戳破的气球一样泄了气。
他瞪大了眼,瞳孔缩成针尖,目光如利刃般直刺王大凤,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这个女人要毁了他!
“这该死的灾星!老子好不容易爬到领导面前,升迁的机会眼看就没了!”黄十人几乎咬碎了牙,胸口的怒火烧得他快要失去理智。
他快步冲过去,手一挥,厉声道:“这是哪里来的疯婆子!门卫,赶紧把她赶出去!”
王大凤冷笑,毫不退让:“黄十人,你居然敢装不认识我?你屁股上那颗痦子,长毛的,忘了吧?”
话音刚落,四周突然静了下来,气氛如凝固的空气般沉重。
周围的男工们忍不住窃窃私语。黄十人的痦子实在是个老话题了,大家曾经在一起上厕所时聊过无数次:到底是痦子上长毛,还是毛里长痦子?
一瞬间,所有人都对黄十人投去异样的目光。
顾晓琴站在一旁,嘴角微微上扬,心中暗自佩服:大凤姐真有两把刷子,这个临场反击实在精彩!
黄十人气得眼珠翻白,终于承受不住压力,双腿一软,直挺挺地倒下,仿佛断了线的木偶。
周围的人吓得后退几步,木材厂的工友们神情复杂,各自交换着眼神,不知如何是好。
此时,一个瘦削的寡妇突然冲了过来。
她原本是每天接黄十人下班的,但平时黄十人从不让她靠近工厂。
今天,她等了许久不见人影,急得火烧火燎地赶来,没想到正撞见这一幕。
她的脸色骤变,冲到王大凤面前,一把推开她,尖声道:“你和黄十人早就离婚了,还来纠缠干什么!我告诉你,现在他是我的!”
王大凤不屑地冷哼一声:“谁稀罕那堆臭屎?只要你们以后不再找我和我女儿的麻烦,我躲得远远的。”
寡妇眼神里闪过一丝挑衅,但还没来得及再说什么,顾晓琴从保安室提着一桶水走了过来,眼神凌厉,毫不客气地将水泼在黄十人身上。
黄十人全身一颤,浑身激灵,但依旧闭着眼睛不敢动,场面滑稽至极,围观的人群忍不住爆发出笑声。
顾晓琴放下水桶,冷冷地说道:“黄十人,别装死了!我可警告你,跟王大凤的婚已经离了,孩子也判给了她。下次你还敢打孩子的主意,我就让保卫科好好‘照顾’你。”
寡妇终于注意到躺在地上的黄十人,立刻扑过去,急切地喊道:“十人,你怎么了?”围观的群众听到黄十人从喉咙里发出一声闷哼,都不禁摸了摸自己的肋骨,心中暗自发怵。黄十人依旧闭着眼,眼皮微微抽动,内心懊悔得无法自拔。
这时,木材厂的领导跟着门卫一同走出来,看到眼前的场面,眉头紧皱,冷冷地说道:“都闹什么呢?黄十人,既然你身体不好,那就回家休息吧,近期不用来上班了。”
黄十人心里一片绝望:现在睁眼还有救吗?不行,太丢人了!算了,休息也好,反正也没脸再见人了。他紧紧闭上眼睛,心里默念着:看不见我,大家都看不见我。
顾晓琴走过去扶起王大凤,低声说道:“走吧,大凤姐,目的达到了,咱们走。”他们知道,制造的风波已经足够大,适可而止,才能赢得更多人的同情。
果然,周围的同事们看向黄十人和寡妇的目光变得复杂,尤其是女同事们,眼中满是鄙夷和厌恶。
“呸!什么玩意儿!”人群中传来一声冷哼,紧接着便是众人对黄十人的轻蔑和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