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君饶命,仙君饶命,都是老奴的错,是老奴不该多管闲事,老奴该死啊!”
叶尘渊的眸光依旧森冷恐怖,犹若万年冰川,没有半点温度,掌中灵气激荡,反复探寻着季雨薇的经络。
一遍两遍三遍,无论如何就是不见半点灵气。
也就是说季雨薇真的是个凡人。
真的是他思念至极,才认错了人,才会做下这等荒唐之事。
叶尘渊慢慢松开了手,颓废地坐在床沿,双目失神,一动不动,似乎还沉浸在人夫失身的懊恼与自责当中。
“仙君!”
季雨薇跪倒在地上,泪珠儿滚落,梨花带雨般,凄婉哀伤,令人怜惜。
叶尘渊抬头,对上那双泪汪汪的美目,心脏蓦地一滞,像是被利器划破了一道缝隙,隐隐作痛。
他赶忙垂下了眼帘,掩盖住眸底深邃的复杂情绪。
他爱婉儿,也爱月寒。
他可以与月寒共赴巫山云雨,可以与月寒相拥而眠,却不能接受在欲望的驱使下与其他女子苟合。
他不是随意背叛妻子的饥渴荡夫。
不是随便一个女人都能玩弄的浪荡男子。
他,他,他只是,只是没有办法面对阴衰无能的妻子,没有办法排解心中的孤苦,想着去找另一个深爱的人。
可事实摆在眼前。
情难自已之时。
随便过来一个女人,哪怕是个粗鄙庸俗的乡野村妇,他都会投怀送抱,苦求一夜春宵,只求换来心中的一丝慰藉。
如果来的是明绮罗,是路文茵,他是不是还会对自己乖巧懂事的徒孙渴求欢乐呀?
若是星河,云裳,这些孩子还在,会不会对她们的师尊很失望啊?
“哈哈哈……”
想到这里,叶尘渊歪着头自嘲地笑了,笑得苦涩,笑得悲凉,胸腔里那颗清澈澄明的剑心又添上一道裂痕。
好似只要在添上两三道疤痕,那颗剑心就会彻底裂成两半。
‘婉儿,我的好婉儿,休了师尊吧!’
‘你没有错,都是师尊的错,师尊变心了,师尊爱上了月寒!’
‘是师尊不好,师尊配不上你的爱!’
他暗暗想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地上的季雨薇,心中有着说不尽的悲凉与苦闷。
“仙君饶命!”
季雨薇轻抬臻首,美目含泪地望着叶尘渊,泪珠儿顺着脸颊滑落。
“仙君,老奴求求您了,您要杀要剐,请随意,但求您别折磨老奴!”
“你放心,我不会把你怎样。”
“没事吧,没有弄疼你吧。”
良久,叶尘渊双手扶起季雨薇,愧疚的看着那双玉手上的五指红痕,眼神愈发柔和:
“今日的事就当做没发生过,你若是想修仙,我也可以教你。”
“但你我之间并无师徒名分。”
话音落下,他衣袖一挥,转眼间伤痕消失不见。
“多谢仙君,多谢仙君。”
“仙君,您对老奴真是太好了!”
季雨薇抹掉眼角的泪水,喜不自胜。
说着,她还跪着朝叶尘渊磕了几个头,一双白皙如玉的小腿高兴的哆嗦不停。
“好了,说了让你起来。”
“嗯,仙君。”
“嗯?你怎么还不出去,站在那里做着什么?”
“仙君,老奴还想……”
“你!”
与此同时另一边,剑宗主峰,苏清婉已经气息奄奄,危在旦夕。
夜幕降临时,二人终将再次相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