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头上冒出的滴滴晶莹,将额前碎发黏在绯红的脸庞上,整个人显得既疲惫,又憔悴,还有那无法掩饰的渴望。
这一刻的叶尘渊居然露出少年郎的稚嫩,害羞,纯真。
就像一块经历无数磨砺,终于蜕变成熟的璞玉,却依然保留了那最初的青涩稚嫩,显得格外诱人。
可惜,打磨者不是苏清婉,曾经不是,现在不是,将来或许也不是。
也或许永远都不会是了!
‘师尊再好,也不属于苏清婉了。’
苏清婉瞳孔一阵收缩,脑海中忽然闪过一种可能,如遭雷击,整个人呆滞在原地。
师尊刚才莫不是在“自己疗伤”
难道师尊已经开始嫌弃我,嫌弃我那贫瘠没用的身体,
所以宁愿自己疗伤,也不回碧游宫。
是啊是啊,修真者哪会生什么病呢?师尊一定是在找借口。
一时间,苏清婉的美眸里面蒙上一层雾霭,心中酸涩不已。
“婉儿,怎……怎么了?不,不是有事要跟师尊说吗?”
叶尘渊不敢直视苏清婉,歪着头移开视线,生怕被发现自己的异样。
“师尊,徒儿此来,是想跟您商议一件大事。”
苏清婉努力平复心绪,收起心里的酸涩,抬起头来凝视叶尘渊:
“还有一年便是五百年一度的六宗大比,关系着我剑宗是否还能位列六大宗门。”
“在您失踪之后,原本水月王朝的第三王女素心蕊,曾做出承诺,只要千年后剑宗还能出一位渡劫修士,就保留剑宗的席位。”
“可惜徒儿无能,这几年耽误了修行,也未能带出多少优秀的弟子,此番大比尤为重要,徒儿前日传信外出历练的绮罗和文茵尽快回宗,还有梦涵也在回山的路上。”
“可惜赵棠和俞小念,在水月王朝中任职无命不得离开。”
“师尊,您还在听吗?!”
说到最后,苏清婉突然感觉房内很安静,顿时有些奇怪的低头看去。
“啊,啊……婉,婉儿,师尊在啊!”
这一看不打紧。
叶尘渊像被人抓住了把柄的鹌鹑,身子一抽一抽的颤抖,双手死死扣住窗台,极力抑制身体的躁动。
这病魔真的好厉害。
稍有不慎就要被残酷无情的病毒压倒,彻底沦为奴隶。
而他的反应让苏清婉越发疑惑,不知道叶尘渊怎么了。
“师尊,您到底怎么了?”
“您的脸好烫!”
苏清婉伸出葱白玉手放在叶尘渊额头,掌心一片灼热,好像烧开的沸水,烫的吓人,叶尘渊的反应,实在古怪!
“咳咳……师尊没事,生病发烧而已。”
叶尘渊干咳两声,勉强挤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
异样的情绪情绪在体内流转。
苏清婉,他的徒弟,他的道侣,他心爱的妻子,随时会破门而入,发现他的异常,看穿他的谎言。
迷离的丑态,染病的真相,如果被无情的撕开,如何自处,如何面对妻子。
在刀尖上起舞,在禁忌的边缘徘徊。
“咳咳……”
随即,他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躁动,喉咙一紧,猛烈的喘息,身体剧烈哆嗦起来,血液加速奔涌。
他立刻低头趴在窗台,嘴巴张得大大的,大口大口的贪婪呼吸,一下又一下地调整着气息。
真的真的只差最后这一点点了。
看着叶尘渊的奇怪举动,苏清婉好看的黛眉紧蹙成愁绪的弯,如雪的皓齿咬紧樱唇,心里充斥浓浓的担忧,隐约猜到什么。
“师尊,您别瞒我了,我都知道了。”
“什么,什么?婉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