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唯有相顾无言,泪下千行。
一百八十二天,整整半年了。
叶尘渊已经陷入了一种固定的生活。
每日清晨醒来,放开怀中温润如玉的美人,喝一杯粉红色花茶,开始练剑。
到了夜晚再回到那温柔的怀抱,抱着那柔弱无骨的美人酣然入睡,或者说被某位美人折磨得欲仙欲死。
他甚至,甚至已经开始习惯这样的生活。
每天甚至隐隐期待着夜幕降临,能享受着那份夫妻间才有的恩爱温馨,不用孤枕难眠,辗转反侧的思念。
若不是,今夜江月寒离开了片刻。
叶尘渊才能静下心来仔细思考。
他这才记起,自己早已嫁做人夫,才想起碧游宫内还有一位温柔善良的妻子,默默守候着心爱的夫君。
如果不是还有脑海里的记忆,不是闭上眼睛催动灵气,还能感知到婉儿的气息。
他几乎已经要开始忘却,还有苏清婉这个人。
那是他亲手养大的孩子。
那是他骄傲得意为之自豪的弟子!
那是苦苦追寻他千年,和他生死相依的道侣啊!
原来,所谓的感情在纵情欢乐上,竟是如此不堪一击吗?
叶尘渊低垂着头突兀失声大笑,嘴角带着苦涩和嘲讽,一滴晶莹剔透的液体从眼角滑落,染湿衣袖。
拼命的想坚守最后一道防线。
可在这半年里除了最后一件事,剩下的所有该做的,不该做的都与江月寒尝试过。
无论是什么,竟然都完美的契合。
连叶尘渊自己都不敢相信,就好像江月寒,从来都是,生来就是,比苏清婉要更加适合成为叶尘渊的道侣。
难道二人的结合从一开始就是错误?
不单是这些,是好多好多的事,迎娶叶尘渊的苏清婉,身为道侣,身为妻子的苏清婉都从未体会过。
苦苦坚持的底线。
真的还能守得住?真的还有意义吗?
“苏清婉,婉儿,婉儿。”
“我好像要坚持不住了!”
叶尘渊心中悲凉一片,满目苍夷的心碎化作晶莹的泪模糊了他的视野,也模糊了那道人影。
那个明媚的少女,那个温婉的妻子,那个坚韧不拔,拯救师尊的倩影,在他的脑海中已经开始褪色淡去。
就好像从来都不曾存在过一样。
“婉儿,我,我好想……”
“师尊,您说什么呢?”
娇柔入骨的声音打断叶尘渊的喃喃自语,让他瞬间清醒。
睁开迷蒙的双眼,妩媚自信的邪笑撞入叶尘渊视线当中。
“师尊,您怎么又哭了?”
江月寒站在床前,俏皮的吐了吐舌头,鬓边的碎发全部被盘到脑后,梳成马尾辫,绝世倾城的面庞毫无瑕疵,令人窒息。
水汪汪的眸子充斥浓郁的情愫,倾吐着内心的渴望:
“师尊,让我来帮您打起精神来吧!”
“不,不。”
“月寒,你快一点离开。”
叶尘渊慌乱的连连摆手,瞬间冷汗直流,身体紧绷成一张被压到极点的弓。
在他的感知中,那道柔和的白衣已到浮云山脚:
“为什么,你到底要干什么?快走啊。”
‘呼……’
风过无声,身影闪烁,如雪的白衣降临在竹林小院外。
“师尊,您在吗?婉儿能进来吗?”
“婉,婉儿,等……,等一下,你……你先别进!师尊,不。不太方便!”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