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大的手掌颤抖着,一点一点慢慢的向前探去。
如水的月华倾泻而下,透过床幔,平添了几分神秘与梦幻,娇美的佳人在清冷的月色中显得更加柔和而深邃。
雪白的肌肤,宛若冬日初晴时,被晨曦温柔拥抱的第一缕微霜,轻盈地铺展在柔美的身躯之上,闪烁着细腻而柔和的微光。
一寸一寸,慢慢靠近......
就差那么一点点......
只要再稍稍往前那么一寸。
叶尘渊的手指就能将美艳拥入怀中,便能感受到那份从指尖传递而来的温暖。
了结身体里蔓延的无边热浪,也了结心底残留的痛苦。
这一刻,他什么都不去想,只希望能和江月寒缠绵在一起,哪怕一秒钟也好......
‘师尊,您不会有事的。’
‘婉儿,一定会救您,一定!’
在即将触碰到的前一刻,叶尘渊脑海里猛然浮现出那道娇弱却坚定的声音,触电似的收回手掌。
‘不,不能,不能这样,我,我是婉儿的夫君,怎么能对不起婉儿?’
叶尘渊心中不断念叨着,努力让自己清醒起来,可越是这样,他就越是控制不住内心的冲动。
莫名的兴奋在体内沸腾翻滚着,不安分的火苗已经燃烧起来。
越是强迫自己清醒,脑海中浮现的偏偏不是温柔善良,相濡以沫的妻子。
而是江月寒美艳的邪笑。
柔软、芬芳的味道,沁入灵魂的美妙感觉,让他不禁沉浸其中......
可是,不该是这样啊!
‘难道舍身相救,割下一半灵魂,苦寻千年走遍整个天恒界,多少次身受重伤,险些丧命,还比不上一夜欢愉吗?’
‘难道毫不怜惜残酷的强取豪夺,直到你精疲力尽,反而比相敬如宾,替你温柔的擦去额头汗水,连亲吻都要询问,更让你感到欢喜吗?’
‘不该是这样的啊!’
叶尘渊忽然感觉到一阵悲哀,心仿佛被撕裂成碎片,一遍一遍的质问自己:
‘有了婉儿才换回你这条烂命啊!你怎么可以出轨,给婉儿戴……’
‘便是婉儿这辈子都不能行夫妻之礼,真的变成阴乏无力,花萎早露的无能……,实在忍受不了和离便是!也绝不能背叛婉儿啊!’
‘再说再说,婉儿一定会好的!要千年万年,永不分离,还要养育一个又一个健康活泼的孩子呢!’
‘闭上眼睛就好了,不去看江月寒,不去想江月寒就好了。’
他自欺欺人的盘算,勉强说服自己也转过身去,背对着江月寒。
但他忽略了一件事情。
有时候这东西可不一定需要看见啊,二人同床而卧,不管如何,都要被迫吞食那幽幽的冷香。
就算是闭上眼睛,若有若无的淡淡幽香依旧萦绕在鼻尖,挥之不去。
身边的江月寒,就像是一根柔软的毛刺,深深扎进心脏,不停地绞痛着,却难以拔除。
愧疚,感激,这些情感哪怕累铸成山,也总有一天会消磨殆尽。
唯有爱可抵岁月漫长。
然而,叶尘渊真的还能爱着,真的还能爱上阴衰早到的妻子吗?
没有人知道。
或许苏清婉与叶尘渊结为道侣本身就是个错误吧,二人就注定要堕入地狱。
这一晚。
叶尘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他双眸呆滞的盯着床顶,要过许久眼珠才微转一下,就这样一圈圈的盘算着,满是复杂的灵光,却没有丝毫的睡意。
脑海里总会浮现起江月寒那双妩媚的凤眼,还有那抹勾魂摄魄的笑意。
‘难道我真的已经沦陷在月寒的美貌之下?’
‘不,不,不,只是只是巧合罢了,只是我和婉儿太久没有……,所以才会……’
‘不能不能再躺在这里了,出去,出去吹吹风就好了!’
叶尘渊在床榻上一点一点挪动身体,避免惊醒江月寒,小心翼翼地掀开锦被钻了出去。
他连鞋子都没有穿,缓慢而又艰涩的移动着步伐,蹑手蹑脚的朝房门口走去。
‘咔咔。’
黑白二色的剑气萦绕在卧室房门,发出铮铮脆响,叶尘渊连忙收回探出的右手。
“师尊,您要干什么?”
江月寒的声音突兀的传来,吓了叶尘渊一跳。
他连忙转过身,尴尬地挠挠头,笑着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