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成为异人的?”
“我......”
秦川说,“你只有一次机会。”
“知道了。”
寇武说,他是个道士。有一次,一个女香客上山,他动了淫心,把她关了起来,占有了她。两个人在一起生活了三年,女人生了一个儿子。女人生了孩子,心里反而安定了。一家三口开始安心过起了日子。最后,女人家里人还是找来了,找到了他们。
“他们把她带走了。”寇武说。
“你没被抓起来。”秦川嘲讽地说,“被判个十年八年么?”
“她很爱我。”寇武脸上有了一丝温暖,“她说是自愿的,没人强迫她。她的家人打了我一顿,拿走了道观所有值钱的东西,就离开了。”
“哦。”秦川想,寇武不是好人,但遇到了一个好人。
寇武没有理会秦川的思考,继续了故事。他的表情也由温暖变得残酷,因失血过多的惨白脸色变得赤红激动,“半年后,我太想她和孩子了,就去找她们。”
“怎么了?”秦川感觉有大事发生。
“我趁着晚上进了她家。”寇武眯着眼,抿着嘴唇,语气冷得像寒冬,“她被铁索锁起来了,脚踝都磨出了骨头,孩子不见了。”受伤的男人忘记了处境,心里只有怒气。他眼睛通红,自顾自地说,“原来,家里人嫌她丢人,要把她嫁给一个老头。她不同意,就被锁起来了。他们还嫌孩子碍事,把孩子卖了。”
秦川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有时恶会披着善的外衣,做出令人发指的罪行,“你怎么做的?”
“我杀了他们,一家八口,一夜全杀了。”寇武突然疯狂起来,咬牙切齿,好像秦川就是阻碍他家人团聚的凶手。他瞪着眼,看着秦川,说,“我杀了他们。我早就该杀了他们。他们都是一群畜生,他们该死......”
寇武发泄着、咒骂着......最后却哭了出来,他用仅有的一只手捂着脸,眼泪横流、声音呜咽。
“她怎么样了?”
“她躺在血泊里笑得撕心裂肺。”寇武说,“我坐在她旁边陪着她,一直等到被抓住。”
“她叫什么名字?”
“红雨。”
“哦。”秦川从故事里走了出来。“这跟你成为异人有关系么?”
“我在牢里万念俱灰。”寇武说,“戒主找到了我,给了我神力,也救了红雨。”
“戒主给了你这枚戒指么?”秦川把戒指捏在手里,转动几圈,仔细观察,这枚戒指的外表没有奇异之处,但的确是一件神器。
“是。”寇武说,“戒主答应我,只要我好好完成任务,就会安排我和红雨见面。”
“你就听戒主的指使,抓了我。”
“我奉命看守你。”
“谁把我交给你的?”
“我不知道他的名字,只知道长相。”
“戒主有几枚戒指?”
“不知道。”
“戒主是不是行祸的首脑?”
“我不知道。”
秦川把戒指扔给了寇武,“我不杀你。你按照我说的做,我放你一条生路。”
“真的?”寇武左手一伸,没抓住戒指。戒指掉在地上,滚了几下,停住了。他扑在地上,把食指穿过戒指,拎起了戒指。他用牙,把戒指戴了上去。戴上戒指后,寇武身上的气息流传起来,又变得精神了。“说话要算话!”他站了起来,声音有了力量。“不能食言。”
“把脏东西收拾了。”秦川说。
寇武哼了一声,还是去做了。
秦川站在旁边,看着寇武收拾,心里有了大概的轮廓。现在要做的,就是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