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浩和秦川跟着云菲一路步行,来到郊区的一栋别墅前。
一个年龄三十左右、长相很英俊的男人,粗放地坐在别墅门前,用与他长相完全不相称的口气,大声叫骂。门前,堆积着柴火、煤炭、汽油等易燃物。
王浩听了一会,明白了:男人要老吕一个消息,老吕不给。男人很生气,要烧了别墅——男人看到王浩三人,丝毫没有收敛,叫骂得更凶了。
云菲蹙起眉头,眯着眼,紧紧咬住牙根,但一言不发。
“你在躲他?”秦川说。
“是。”云菲长长吐出了一口气,脸上的愤怒也消失了,说,“他叫石蚕。这些天,他疯了一样,在花鸟市闹。我们为了躲他,关了花鸟市。他今天找到家里来了!”
“为什么不把消息给他?”
“他不守规则,不想给对等价值。”云菲说,“一旦坏了规矩,老吕就不能再做这一行了。”
“对等价值?”王浩说,“什么是对等价值?”
“王浩师兄,”云菲对王浩很客气,“消息也有价值。消息的类型不同,价值也不同。一个消息需要对等价值的东西来交换。钱,术法,承诺,都算交易的筹码。”
秦川说,“他想要什么?”
“堂前燕喜欢的口红型号。”
“堂前燕是谁?”王浩看向秦川,秦川也轻轻摇头。
“南国花魁,一个酒女。”云菲说。
王浩惊讶了:云菲处理胖婶,干净利索,对付不了一个贪恋女色的无赖?尽管石蚕也是异人,但就没有办法么?“你为什么不打断他的腿,把他丢出去?”
“鱼目有鱼目的规矩。”云菲叹了口气,说,“我不能为了一个规矩,坏了另一个规矩。”
“哈哈......”王浩大笑:云菲被一个无赖制服了!
秦川瞪了王浩一眼,走到石蚕面前。两人相隔一米。秦川站着,石蚕坐着;秦川个子很高,抱着胳膊、神态严肃,石蚕坐在地上,浪荡随意。
“为了一支口红?”秦川的语气还算友好。
“堂前燕说过,我送她一根喜欢的口红,她就嫁给我。”石蚕言辞凿凿,落地有声,“所以,这不是口红的问题,是一个妻子,一个家庭。这关系到我一生的幸福。老吕不想让我幸福。”
“讨女人欢心,有一百种方法。我教你最有效的一种。”秦川拿出一张卡,说,“你把卡里面的钱送给她,她马上会对你笑。”
石蚕接过卡,站了起来,“我没钱还你。”
“不用你还,我送你的。”秦川笑着说,“有些事,换个方式,可能简单很多。”
“哦......”石蚕思考一会,又犹豫了,“我想要她的爱。钱,可以买来女人,但买不来爱情。”
“卡里的钱,可以买下所有牌子的口红,”秦川有点不耐烦了,说,“你可以一起买了,送给她。”
“送堂前燕一车口红?”石蚕睁大眼,不可思议地说,“是不是太没诚意了?女人有时更看重心意。你不懂女人。女人,真的很难捉摸。她说了,我就要做到。”
秦川的脸不由自主地抽搐,“这样。你先让开,让我进去。你可以继续等。”
“你也想从老吕这买消息?你可能得不到!”石蚕说,“老头子很倔,忘记了规矩。”
“我有办法。”
石蚕退后一步,上下打量一下秦川,说,“你是个大人物,老吕怕你。”
“算是吧。”秦川强忍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