添香心情放松了，转身向前走去。

陌玉抓紧走几步，跟了上去。

又走了一会，陌玉发现了问题。

“几点了？”陌玉问添香。

添香看了一眼电子表，“三点四十。”

陌玉想了一下：中午，他吃了三斤肉。按照现在的饥饿程度，时间应该差不多。按照两人走路速度，至少可以走三十里，但陌玉感觉与三座鼎足大山的距离没有多大改变。

“怎么了？”

“我们被困住了。”陌玉闭上眼，放出气息，融合周围凋零的草木残余，一点点扩散开去。他发现了异常，走过去捡起一张彩色的包装纸。“我们一直在原地打转。”

“幻阵？”

“很高明的幻阵。”

“怎么办？”添香没有太多焦虑，反而有隐隐的兴奋。

“先等等。”陌玉坐了下来，枯黄的草地很松软。添香也坐了下来，跟陌玉并肩坐在一起。陌玉说，“添香，以你了解，幻阵可以强大到什么程度？”

“我不是很了解阵法。”添香摇头，“但这个幻阵感受不到外力，应该是依靠自然力量形成的。依靠自然形成的幻阵，必定借助于天时地利。我们继续走下去，可能会触发隐藏的机关，但只要耐心等待下去，等到天时地利改变，幻阵自然就会破解。”

“你说得对。”清御学院，研究阵法的人很多。陌玉没有专门研究阵法，但耳濡目染，对阵法有一些了解。有时就是这样，与其苦苦索求，不如静观其变。但陌玉也意识了到一个问题。偷天是个小组织。小组织和成熟组织的最大区别，就是：小组织可能有强大的异人，但学习体系和人才培养体系不够完整。添香居然了解这么细微的知识，真是出身偷天的小组织么？

“添香，你这么了解幻阵？”陌玉忍不住问。

“你忘记了，我是高材生。”

陌玉想起来了：添香说过，她曾是优秀人才中的佼佼者。陌玉开玩笑，“你上的是什么大学？我也想去学习一下。”

添香意识到了陌玉的疑惑，说，“很多年前，我听人讲过阵法。”

“这个人学识很丰富。”教导添香阵法的人，是哪个名门大派的高手？

添香脸上浮现一闪而逝的怒气。她竖起右手，气息流传，手掌又出现了灰色的、令人恐怖的气息。添香凝视着手掌，“我为了他才创造了这个招式。”

“逆命？！”陌玉心有余悸——添香手上灰色的气息，透着死亡、恐怖和绝望。添香对陌玉没有敌意，但陌玉依旧感到从骨髓深处发出的凉意。

“我自己起的名字，不好听。”

“哦......”陌玉想问下逆命的作用，但每个异人的能力都是秘密。陌玉忍了下来。

“你想知道这一招的秘密？”添香收了手段。

“不想。”陌玉摇了摇头。

“告诉你也没关系。”添香双手抱着膝盖，身体前后轻轻晃动，“有人欠了我三十年青春。我准备让他还给我。这一招是我逆用生命气息，强行夺取对方三十年的寿命。”

“你要付出什么代价？”逆命太过强大，早就超越了能力强弱的限制。但越是强大的能力，越要付出巨大的代价。这是异人世界的基本规则。

“四十年寿命。”添香淡淡地说。

“以命搏命，值得么？”对于生命属性的人，寿命的长短不是绝对的，但这需要多大的仇恨和决心。

添香咬牙切齿，“他毁了我一辈子，必须付出代价。”

陌玉一阵心疼，用力抱住添香。添香的身体温暖、柔软、充满弹性。陌玉希望时间一直这样下去，直到永远。渐渐地，夕阳西下，给大山披上了一层金黄色的光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