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以后几天里,雪是时下时不下,不下的时候天更冷,大家也都懒得出门了,后来后山几个散修跑过来说没粮食了,给他们分了些后,我们串门都很少啦,哈哈!山居啊,正确的方式是大部分时间都用来修炼,尽可能的降低生活的物质欲望,不在这方面花时间和精力。
你去这山里找人问问,看他们大部分人是不是大部分时间都在为生活而发愁,想法设法的挣钱改善一下居住的环境,添几个家具。有手艺的还好说了,毕竟凭手艺吃饭,不丢人。
一些啥都不会的,咋办呢?老实的人除了靠居士们的供奉,自己在山里捡一些板栗啊,拐枣啊,挖黄精啊,天麻等药材啊,养些土蜂蜜啊,背到山下也能换些钱,平时在山里还要种菜,种点玉米啥的。就这还得防着黑瞎子和豹子,有时候栏杆围的不严实,野猪会把你的菜地或者庄稼给霍霍了,你去问问,一天真正修炼的时间有几个小时?
很多人住山都是各种机缘,有人或许身体不好,在外面一直治不好,听人说在这里碰见谁给看好了,或者自己住山调理好了,你说是一时冲动也罢,说是没办法的办法也行。
更多的就图个新鲜或者觉得这就是返璞归真,还有的人家就是为了好挣钱,一下雪,人家早早就回城里的家了。天气暖和啦再上来,拍个视频卖土特产。你要说有没有真正的修行人呢?当然有,老周和法明绝对就是为了修行!”
屈江忽然想起给法明看病,站起身子说:“走,一起去看法明,趁嫂子饭还没做好,我去看看他病情!”
这次汪师行穿上了外裤,也穿上了棉鞋。去厨房给高晴打了一个招呼,从厨房拿了几个馒头装进袋子里,走到门口给屈江摆摆头。屈江从包里拿出他的针灸包,跟在后面。
汪师行带着屈江和杰克到了法明的草棚院子外面,他摇了摇门上的挂铃,直接从口袋拿出一个钥匙,把锁子打开推开门,带着两人踩着厚厚的积雪走进院子里。
走到草棚门口,他大声喊到:“法明,醒来了没?拂尘子来了,摇你铃半天也不见你开门,我就自己用钥匙打开了大门!”
就听屋子里传来柔弱的声音:“稍等一下,给睡过去了,没听见!”
过了会儿木门缓缓的打开,就见法明和尚裹着百衲衣棉僧袍,脚上的补袜子都是补丁摞补丁,没穿鞋。屋子里四处漏风,与室外的温度几乎没有差别。屋子里一个土灶连带着一个土炕,炕上面一个棉被子揉成一团。
他拄着拐杖缓缓的向炕上移步,马克看见后急忙过去搀扶着他。法明对他微笑着点点头:“这个洋娃娃倒是热心肠!长水啊,电壶里还有热水,你自己给自己倒啊!”
“听老汪说你绊了一下,来躺炕上我给你看看。”屈江说罢就走到炕边,站在旁边看着法明艰难的上炕。
“你这么严重的,这几天拉屎尿尿该不会都耙在炕上吧?”屈江站在旁边看着他玩笑着问道。
“让你失望了,我还真没有拉在炕上,老汪给我做了一个带盖的木马桶,就在炕下面放着,刚才给你们开门的时候我特意提到后门外面去咧!嘿嘿,凑是这几天尽可能的少吃,少喝!”法明一边和他说笑着一边缓缓的躺了下去。
屈江把他的头放正在枕头上,拿起他的手腕开始诊脉。足足过了十几分钟,两个手都号过脉:“阿达疼?”
“嗯~~~路上冰滑给绊了一下,勾子疼左腿抬不动,老汪说估计是摔骨裂咧!”法明缓缓的说着。屈江直接揭开他身上的被子,“来,身子侧一哈,我给你查一哈!”
说吧用手指头在法明和尚的大腿根上撮着,最后确定了疼痛的具体位置。他把手掌放在法明的屁股上,闭着眼睛用真气探查他的身体。过了会儿睁开眼睛,对马克说:“去,倒半碗热水端过来,我给老和尚把病给治好,免得老和尚憋不住了耙在炕上。”
汪师行一听他这么说,立刻哈哈大笑:“法明啊,拂尘能这么说,这就是有把握今天就给你治好伤情,让你能下炕,保证让你能生活自理哦!”
杰克从灶上的热水壶里到了大半碗热水端了过来,屈江用手感受了一下碗外面的温度:“嗯,这水都不太热咧!放在炕上吧!来,给老和尚把裤子褪一下,把他的半个屁股给褪出来!”
说完他就打开自己的针灸包,拿出几根细针,用针灸包里的酒精喷了几下,看杰克把法明师父的裤子给褪了一些,点点头。杰克给师父让开地方,屈江先在法明腿上环跳穴,膝阳关,曲泉穴扎进去针,又扎针承山穴,丰隆穴,足三里和委中穴。
汪师行看着他行针问道:“明明你可以跟着裤子扎根,为啥还要给老和尚脱裤子呢?”
屈江笑了笑说:“隔着裤子扎这几针,是辅助型。脱裤子是为了把老和尚的骨头裂缝给治好,稍等一哈!”说吧就见他拿出一根很长的钢针,用自己点雪茄的打火机直接烧了起来,烧到针都红了直接把针插进碗里的热水,然后迅速的插进法明疼痛的地方。用手捻针拨动了几下,然后迅速的拔出,把手掌搓了搓,一只手掌捂在法明的疼痛地方。
法明刚才腿上扎针的时候没有感觉到疼痛,刚才那一长针下去他感觉到了刺骨的疼痛,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一股热气冲进体内,那个刺骨的疼痛马上缓解,这股热气进了他身体顺着大腿一直到脚底,打了一个来回又冲到他的胸腔里。就感觉很舒服,又麻又酥的。
之前大腿上的疼痛感明显的在消退,屈江的手掌在他大腿上摩擦了一下继续按住。法明就感觉自己原来最疼痛的地方,开始慢慢不疼了。那股热气就像电焊一样焊接着自己的骨头裂缝,不到五分钟,屈江把手拿开,把法明的裤子提了提,把其他的几个钢针全部拔了出来。
“你自己把自己裤子穿上吧,我去洗洗手,咦~~~你多久没洗澡了,一身的垢珈!”屈江说罢把那根长针上碰了碰酒精,装进针灸包里。去灶上拿起热水壶给洗脸盆里倒水,直接一口气给倒空了。蹲在地上开始洗手,起身从木柱子上又拿下来冻的硬邦邦的毛巾扔进热水脸盆里,等毛巾软了他摆了摆,拧干水就擦手。
就见法明不但提起了裤子穿好,更是直接站在炕上,眼睛睁得圆溜溜看着他。汪师行和马克也很好奇的看着法明和尚,这就好了?
“站着干啥?不用谢,赶紧穿鞋,嫂子估计饭也做好了,下的挂面,走,你也沾光补充些热量!”屈家把毛巾挂在柱子上微笑着说道。
法明利索的下炕,拖着鞋也过去洗了洗脸和手,还趁机洗了一把光头,用毛巾把头和脸自己的擦了擦。“哎~~~我都快一星期没洗脸了!拂尘真人果然是神医啊!”
“屁个真人,还差的远呢,你们就这么抬举我么~~~”屈江笑着打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