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晓道：“我很好奇你是怎么做到和一个没有记忆的人对话如此自然的？”

墨循握紧了手，血渍沾染了剑锋，白汐剑染上了一层晕红，道：“习惯了，你每次都是这样，所以找到你的时候我也就顺其自然地往下过了，如若你想听，我很愿意和你促膝长谈。”

冯晓道：“不了不了。”

墨循将剑重新递给她，不知为什么，竟然从一把剑上看出了沉稳厚重的感觉。是它白皙的剑身文理粗糙了些，还是它不再活泼地扭来扭去？总觉得怪怪的。

墨循道：“晓晓莫要和我客气，对霂诡渊犯下的滔天罪行我还没有表示，一把剑而已，快拿着些吧。”

他这人奇奇怪怪的，虽是轻柔细语，以你为先，但字里行间又充斥着威压。不知是能轻易生死，还是压根觉得什么都不是事，怎么能如此轻描淡写地说出好似反省抱歉，实则威胁满满之语。冯晓哼笑道：“一把剑而已？你说造就造，认了你的血怎好意思是我的剑？霂诡渊的事若真觉得有错，刚刚的枯木回春之术觉得还有欠妥，是得好好想想弥补之法。但尊敬的道祖大人，你能不能换个思路，施暴之前先多思考一下，别马后炮行不行？”

青慕顿了顿，答问题般举起了手，以为是维护自家大人之举，却不曾想点了个大大的赞。

眉眼抬起，熠熠生辉的眼睛满是欣赏。

莫不是也忍了好久？

仔细想来，这男人好大的阵仗，带着两男一女来闹腾，还都俊美。除了那老头……啧啧，一言难尽。

墨循将人拉至一边，白汐剑重新束缚于冯晓腰间，道：“晓晓，你批评的极是，怪我思虑不周全。”

冯晓道：“你思虑不周？我看那方寸世界就是你设计的一环，别让我揪你。若顺藤摸瓜，那老头的破水晶球也是你设计的。思虑不周！呵呵，人类进化的时候就你超前了。不对，瞧我这脑子，怎么把你当人看了，您不是人，您思虑不周的脑回路格局人压根追不上，要不说您是道祖呢！”

这番话听得白斯身心舒坦，扶着石棺笑得差点滑倒。冯晓转身去扶他，被他抓着肩膀死死按下，“雾澐萧，没想到你骂起人来挺有一套的嘛！但我告诉你！我气消不了！如果你允许这种居心叵测的家伙在你身边待着，我！我跟你绝交！”

墨循的目光森然，笑容却越发灿烂道：“霂诡渊死去的妖兽皆为幻象，受了伤的寥寥无几，皆在法阵解除后恢复，受重伤的也就在此两位。但此法阵名为唤，可演算未来，如若实战，我想……”

白斯喝然道：“你威胁我！”

墨循道：“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我只是想说，二位是我真心实意地想要摸清战力的所在，可惜的是，的确与想象的差距甚远。还望再接再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