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偷偷和晓军说:“三个女人一台戏,你小子过会到了地方记得先和子凡道歉,她最好面子,你要是给她那个面子的话,她就不会太为难你了。”
晓军想了想刚刚子凡说的话,不由得咽了一口唾沫,然后捂了捂自己的胳膊——看样子都已经形成了条件反射了吧,被子凡那种留着漂亮的长指甲的女孩掐自己的大臂内侧,估计是很不好受的,要不然上次我能笑得那么高兴?
(作者:我一时间竟然分不清你俩到底是亲兄弟还是真兄弟……)
好吧,晓军提前在自己的大臂上面安上了皮革护具,估计挺硬的,然后在外面又套上了自己的羽绒服,以确保自己不至于被子凡新做好的指甲直接掐出血来……
我们四个人从龙王殿和善水庄园中间的那个可伸缩通道走过去,很快我们就意识到了不对劲……这个地方貌似对于人的腿来说太长了,要是从这里到尽头估计有个三四公里——这也难怪这里还专门备了小电瓶车给我们坐。
我们慢慢地走在善水庄园的后院里面,这种苏式园林还是很让人心旷神怡的。按照子凡说的意思,她应该是在一处僻静的黄山石上面坐着,身后是一座小亭子。照着找其实也不是那么简单的,毕竟现在这里全都是黄山石和亭子,只不过这两样东西组合在一起的还真不多……僻静的啊,那应该是在这条小河的中间部分——这里专门挖了一个很大的人工湖,在湖中间应该就是子凡所说的那个“僻静的地方”了——那里与世隔绝,连这里都是和它分开的,而且有意思的是中间那个小岛上面确实是有一个亭子,亭子旁边,据简所说应该是有一块又大又适合坐着钓鱼的黄山石,上面有不少苔藓的痕迹。
找到地方却并没有听到子凡的笑声,但是我们确定她就在这里——这座湖本来应该是上冻了的,这么冷的天气里面竟然在冰面上面出现了流水,那就说明子凡把这里的冰面砸碎了。
我们慢慢找到了小冰船,在冰面上划着小冰船到了岛上,看了看这里的文人松、小灌木丛和特意培养成盆景的小榕树,还有在花草簇拥之中的小亭子,唯独没找见子凡的身影。
我们继续走,穿过小亭子之后看见了被冰冻住了的湖面,湖面上果然是有很大的一处被砸开的部分,岸上的架子架着两根鱼竿,鱼竿下面是踩着一箱子汽水的,箱子旁边还码放着两三瓶已经喝完的橘子汽水,我们于是就跑了出来,只见子凡自己穿着羽绒服和毛裤子,身上披着蓑衣,头上戴着斗笠,坐在那块大石头上面,石头后面还有几瓶汽水在那里摆着,她自己手上就端着一瓶还没喝完的。
我感觉有点奇怪,因为子凡要是清醒着的话,不可能保持这么安静……而且她满身全是秋天落下来的叶子,红黄相间的很好看——但是这在她身上发生了更奇怪了,她这么爱干净的人怎么就任由落叶在自己身上呢?
我就示意他们三个小点声,自己悄悄凑上去看她,发现她竟然因为起得太早太困了睡着了,右手上端着自己的饮料,左手托着腮,左腿支起来,左胳膊贴在左腿上支撑着,她坐的地方前面还放了一支毛笔和一方砚台,砚台旁边是回形针和布条。
子凡自己应该不知道自己睡着的样子,但是她轻轻闭着眼睛并微微张开嘴的样子真的和她平时那种有点泼辣的样子不太像呢……
我悄悄跟他们摆了摆手叫他们过来,他们三个悄悄地蹭过来。看见子凡这样的睡姿不由得轻轻笑了出来。小安轻轻说:“这么大冷的天,她会着凉的吧。”
我指了指她,说:“你是她师妹,你叫叫她。”
小安于是轻轻晃了晃自己的师姐,然后说:“哎呀我亲爱的师姐啊,你怎么就在这里睡着了?”
子凡惊醒过来,连忙问:“嗯嗯?发生什么了——啊,真不好意思,昨天晚上思考今天的事情一点觉睡不着,刚刚一大早就跑过来开始准备了,没想到自己太困就直接在这里睡着了……”
简笑问她:“到底是什么好事情?非要劳驾你这个大美人这么一大早就偷偷跑过来准备起来了?”
子凡灌了一口汽水,说:“这不是天冷了鱼肥嘛,我就想着钓上大鱼来就是好兆头,所以专门买了十尾八斤多的黄河大鲤鱼回来,把我预先想好的题目写在了防水布条上面,再用回形针扎在鲤鱼的背鳍上面。我们今天就来个钓鱼占旺相,谁钓上来了什么题目,自己先喝一瓶汽水,然后拿起布条来照着上面的提示作诗或者对下联。我那边两根鱼竿,还有我家里那三根正好够我们几个用的,你们说呢?”
我们几个笑了,我说:“亏得你还想得出来呢!这么好的想法也就只有你能想到,好吧,今天正好天气不错,我们就拿这个当消遣娱乐了。”
子凡笑着又喝了一口,说:“为了保证自己不要半路睡着,我就拿来了一箱子汽水,我喜欢这个味,喝了就不困了,等你们来的途中又喝完了一瓶,这瓶刚想喝呢,就睡着了——我身上的叶子收拾干净了吧?”
简看了看她有些冻红了的脸,笑答:“干净着呢,我的好妹妹啊,你这大冷的天,来这里辛苦了。”
“不辛苦,我这不是也想着玩嘛,而且今天天气不错,正好可以钓钓鱼消遣,钓上来了之后,这些黄河大鲤鱼还可以吃呢——哦对了,为了防止它们逃跑或者外界的鱼闯进来,我提前设置好水网了,这片湖泊现在就只有它们十个,咱们先钓先得哈!”
我们看着她那可爱的笑脸,都笑了起来……
“哦对了,姓孙的你过来,我有事情问你!”
我们一听见这个,心里立马就给晓军捏了一把汗。晓军怯生生地走过去,但是我能感受到这小子心里其实有底,毕竟穿了软甲,还不至于太疼。但是这个小子很明显低估了子凡——子凡怎么可能看不出来他胳膊上面安装的软甲?她看了看自己昨天刚做好的新指甲,说:“你觉得我会委屈我的指甲吗?”
“我觉得你不会。”
“很好。”子凡笑着说,“你还挺上道的,那么……”说着,把手伸向了晓军那正在得意地笑着的脸,然后狠狠掐住了他的颧骨——比起掐胳膊来说,这种痛苦更加复杂,别问我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