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长相,不跟男团出道,属实可惜了。
何大能立刻往后退了一步,颇有些敌意地看着男人。
“你谁啊?”
没等何大能把话说完,突然就看到蒋临风两步冲到了男人面前,一个流畅的半跪,人已经俯倒在了男人面前。
“师哥!”
师哥?何大能开启了脑袋里的搜索引擎……
蒋临风叫师哥的,那莫非是……
“蒋多难?”
何大能脱口而出之后,就看到蒋多难的嘴角抽了一下,紧跟着,蒋临风就一脸恶狠狠的表情瞪着何大能,那无声的表情显然是在训斥何大能没有规矩。
但是这会儿已经绷不住了,何大能紧跟着爆发起了一串大笑。
“蒋多难!你不是鸡爪子成精吗?怎么也穿得人模狗样的!”
好家伙……
这会儿看蒋临风和蒋多难的表情,就好像原子弹憋住了没炸一样,可尼玛憋坏了,两人好像蛤蟆成精,嘴巴鼓囊囊,胸口起伏地怒视着何大能。
这眼神儿多少让何大能意识到了自己刚才那一声笑得有点不合时宜,尴尬地挠了挠头。
“那啥……我之前在培训班看到他,可不就是满墙的鸡爪子么!”
何大能还记得自己看到那满墙鸡爪子的画面。
你看过室内攀岩么?墙上疙疙瘩瘩都是凸起物,恨不得逼死强迫症的节奏,何大能觉得自己形容得相当贴切啊,蒋多难出现的时候就是把攀岩的凸起物换成了手的样子。
没有比这更贴切的了!
你自己长得像鸡爪子,怎么还不让人说了!
但是很快何大能也意识到了气氛不对。
且不说别的,就看蒋临风和蒋多难这身打扮就知道俩人档次不一样,别说蒋临风了,何大能还记得自己在培训班里看到的照片,有一张蒋三金跟道门中人的合影,显然蒋三金是把最值钱的行头都给穿上了,何大能甚至都能想到他人模狗样拿着他那瓶陈酿老发蜡使劲儿往脑袋上捯饬的样子,可是站在同道中人面前,还是寒酸得好像混进来的服务员。
蒋三金穿着的是一件蓝色的道袍,听说只是常服,就是平日里修炼穿的衣服,但是其他人穿的有黄色、有红色还有绿色,都不用问,一打眼就知道级别比蒋三金高了不知道哪里去了。
而坐在C位——一个距离蒋三金相当遥远的位置,也代表了蒋三金这辈子都难以企及的地位——那人穿着的就是紫色的道袍。
何大能还专门问过蒋三金,穿什么颜色有什么讲究,在他非常难为情又不情愿的解释之下,何大能才知道紫色乃是最尊贵的颜色。
他们信奉天上的星斗之中,最为尊贵的就是紫微星,自然以紫色为尊。
那么蒋多难身上穿着的这件……
何大能喉结翻动,咽了口唾沫,自然就明白了。
记得当初听蒋三金介绍蒋多难的时候,语气十分别扭,加上蒋临风在一旁冷嘲热讽的表情,何大能多少品出了个中滋味。
蒋多难,是一个比蒋三金还要强大许多的存在,只是当初因为一些蒋三金没有告诉何大能的原因,估计可能是玩岔劈了,所以失去了肉身,迫不得已才被蒋三金收了徒弟。
人和人之间的关系很微妙又有意思,蒋临风曾经意味深长地感慨,人这一辈子运势有高有低,你看你周围的人,有些人,可能是你最衰的时候散发出的气场感召来的,所以越是混得不济的人,越是瞧不上身边的人,殊不知其实大家能混在一起就说明彼此半斤八两。
说白了就是,人走低运的时候,身边召感来的人,也许和这个人本身的档次不匹配,但确实就是在那个背运时的运势相匹配的。
但是也有些人,在某些幸运的时刻碰到了一些档次很高的人,自以为自己就牛x了,殊不知那只是自己命运中为数不多的至高点。
所以有时候你要是碰到一些小人在你身边嘚瑟,不用感慨自己虎落平阳,说不定只是你恰好在人生的最低点,而那个人只是偶然站在了浪尖上,等到这个大浪过去,他跳起来都够不着你的脚后跟,而那些小人只会在过后惋惜,自己过早自以为是的翘尾巴,让自己错失了贵人。
反正,蒋多难就是在最点背的时候被蒋三金给捡着了,只有蒋三金给了他一个肉身,所以才迫不得已成为了蒋三金的徒弟……
那就难怪,何大能一下品明白了,为啥之前何大能每次让蒋三金把蒋多难召唤出来好好唠唠的时候,蒋三金总是支支吾吾顾左右而言他,合着是早就知道蒋多难不给他面子,害怕自己下不来台。
此刻何大能看着蒋多难,突然觉得不怪蒋三金。
蒋多难的气场,的确非同一般的强大。
他身上穿着的紫色道袍盘龙绣凤,虽然已经有些陈旧,有些地方还有爆炸烧焦的痕迹,何大能隐约猜到那应该是导致他挂掉的那场战斗留下的痕迹,应该相当激烈,但越是这样,恰恰越显示出蒋多难的能力非凡。
但是。
这不是何大能现在关注的重点。
“之前,”何大能一改往日苟且之势,挺胸抬头望着蒋多难,“就是你在我脑袋里面叽里呱啦的?”
废话,碰上鬼了,打不过,苟一苟那是情有可原,但是蒋多难没事儿躲在何大能的脑袋里面逼逼叨叨,这会儿何大能自然硬气。
然而面前的蒋多难只是面无表情地望着何大能,有那么一瞬间,嘴角似乎是勾动了一下,仿佛是露出了一个略显轻蔑的笑容,但也只是一闪而过,好像给何大能甩个笑脸都觉得浪费。
他的眼珠儿只是上下一扫,略显轻蔑地将何大能打量了一眼,然后,两片薄唇轻轻地动了。
“你的身子,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