佰楠楠终于明白了,这个小婴儿能恢复的这么快,睡的这么香,原来这里有可以喂她母乳的人啊!
她真是高兴极了,没先到她和孩子这样幸运,可以在这里遇见哺乳期的妈妈。
原来这就是否极泰来,风雨后终于见到彩虹。
女儿给孩子喂了奶后,又熟练的给孩子换了尿布,生硬的说着汉语,“我的孩子,在隔壁。”
佰楠楠点点头,从床上站起来,跟着女子到了隔壁的房间。
这里的房子都是木头做的,走在上面会发出咯咯吱吱的响声,屋内的家具也是木质的,有个五六个月的胖娃娃,躺在床上一个人欢快的蹬着小腿。
佰楠楠俯身看看,见这个胖娃娃是个男孩,一张小脸长的很像他的外公。
女人把小阮雨放在床上,笑着对佰楠楠说:“他们,可以作伴的,你病了,多休息,我照看他们。”
佰楠楠被陌生女人的善良友好感动,鼻子不由发酸。
人在落难的时候,但凡接受到一点的救助,都会特别感激的。
佰楠楠见小阮雨吃饱了东西,躺在床上又睡着了,她走出女子的房间。
他们住的这个地方是一处吊脚楼,她们的房间在二楼上,她扶着栏杆随便向前一看,就看见了那一大片要了阮阮性命的树林,还有远处连绵的高山。
佰楠楠看着这大片苍翠茂盛,寂静无声的树林发呆,安思年和阮阮当初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在这树林里埋下危险可怕的地雷,结果,害人害己,先害了他们自己的性命。
她凝望着树林,根本找不到她当初居住的大宅子,她想到树林里拜祭一下阮阮也不可能。
“哎!”佰楠楠心意沉沉的重重叹了口气,不知道安思年现在在哪里,不知道他是生是死。
她被安思年绑架,软禁了九个多月了,每天都在想着怎么逃出来,怎么离开安思年,没想到最后却是以这样的方式逃出来的。
佰楠楠现在终于自由了,终于离开安思年了,她本应该快速的跑掉,奔回家里去见小宝。
她已经那么久没有看见小宝了,不知道孩子是胖了,还是瘦了,是不是已经把她这个妈妈忘记了!
佰楠楠恨不得肋生双翅,马上飞到小宝的身边。
但一想到惨死的阮阮,想到襁褓中的小婴儿,想到生死不明的安思年,佰楠楠就没有办法走掉了,她想在这样养养身体,等等安思年的消息。
她站在吊楼上向密林方向看了很久,直到一阵冷风吹来,她打了个喷嚏,才连忙走进屋内。
佰楠楠现在又是一个婴儿的妈妈了,她要时刻爱护好自己,以防把感冒病毒传染给小婴儿。
她在后来的两天知道,她所在的这家是这寨子的族长家里,族长叫滚石,大家都叫他滚哥,叫她妻子滚嫂,他们的女儿叫滚花,滚花的丈夫到山外面打工去了。
佰楠楠最初听见他们的名字时,惊疑的以为他们是在跟她开玩笑,半晌都不敢随便乱叫,后面才慢慢的习惯了。
滚石哥夫妇都是厚道热心肠的好人,佰楠楠在这里住的日子,不让佰楠楠做任何日子,每天想尽办法为佰楠楠做好吃的,为佰楠楠补身体。
而小阮雨则完全由能干热情的滚花照顾,滚花一个人忙乎两个孩子,看着还很轻松。
佰楠楠在树林里受了惊吓,一个人躺在屋里睡不着,脑子里不断闪现阮阮清冷凄然的脸,还有地上无数的鲜血,她干脆也搬过来跟滚花住。
滚花很喜欢同佰楠楠说话,时不时就羡慕的对佰楠楠说:“姐姐啊,你长的真漂亮,就像画里的人一样,难怪安先生会喜欢你!”
佰楠楠听滚花这样说,心酸的笑了笑,事情已经过去七天了,安思年还没有过来找她,音信杳无,想必已经凶多吉少了。
她想起自己被绑架的这段时间,同安思年朝夕相处的种种情形,其实安思年对她并不坏了,相反的,对她还很好。
现在安思年出了事情,佰楠楠的心里很是难过的。
她由心直口快的滚花嘴里知道,安思年当初出资帮助他们寨里修了通往山外的公路,又联系了山外的商家来收购他们农副产品,寨子里的人都把安思年当做恩人来看,尤其是滚石。
佰楠楠终于明白滚石一家为什么对自己这样好了,但她也不能因此就一直赖在这里,她还要回去见小宝的,她要带着阮雨去检查身体,打预防针,很多事情需要做呢!
她问滚石哥要来了地图,知道自己现在的位置距离家乡几百公里,她想要回去得辗转倒几次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