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打扰东榆州的百姓,也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下午时分谢云念就带着人把军队里的辎重马匹搬到车上,幸而运马的车是加了护栏的,油布一盖,一匹匹骏马看不清周围的变化,除了不时发出的声音偶尔引起骚动外,马匹情绪比他们想象的稳定。
而那些没被选上当“司机”的士兵,反而情绪更激烈。
有的适应不了车辆颠簸,半路晕车的;有的看着汽车飞速移动,心生害怕的;还有羡慕悔恨自己没有当司机的机会,一逮到时间就想往驾驶室凑去的。
出发的头两天,徐瑜和谢云念都被这些琐事烦疯了。
“要是我哥在就好了,练兵带队我在行,但要论安抚人心,还得是我哥那张嘴。”
谢云念过了当司机的瘾,还没休息两分钟,就又要处理军营里的琐事,对远在京城的哥哥生出无比的思念。
经历了之前的种种,谢怀清在京城的声望只增不减。
加之尚书令的倒台,他在京中已经成为名副其实的第一号人物。
“见字如晤,展信舒颜......”
唯一能通话的手机在谢云念手里,谢怀清的近况,只有通过最传统的信件得知。
可惜车队的速度比马快太多,谢怀清才知道金朝和容徽再次来到大虞,但只收到了一封回信,他们的车队就已经已离东榆州远去。
信上字迹是这般熟悉,再加之谢云念不断在旁边唠叨着哥哥的好,这瞬间,她对谢怀清好像也生出了丝丝想念来。
谢云念将信往金朝手里一塞。
“我哥不真诚,说是给我的信,这些词儿哪是给我的。”
信上虽写的是给谢云念,但里头却提及大虞风俗、注意身体乃至添衣保暖这些琐碎事儿,谢云念一个在大虞生活了二十来年的人,他怎会不知这些。
金朝这回来,还特意把谢怀清第一次传送的玉扳指带来。
“听说这也是你们谢家祖传的东西,等你们打胜仗了,记得把它还给你哥。”
玉扳指在月色下格外透亮,这扳指是一对儿的,只是谢云念不喜欢在手上佩戴东西,便只把它们都放在随身的荷包里。
“咱们家祖传的东西可不止灵石璧和扳指,单说我哥手上跟花儿似的蓝圈圈,成天跟宝贝似地不让我看见,其实连水都不舍得沾,早晚也得成谢家的传家宝。”
金朝明白这是她不小心传输过去的蓝发圈。
只是她故意没接这一茬,起身借口去找容徽,却见车队最前面,有几人聚在一起,似乎在往地里看什么。
他们拿着手电筒往路边照去,见金朝过来,恭恭敬敬行礼道:
“先祖大人您看,这儿有字。”
“有字有什么稀奇的,官道上处处都......”
跟随而来的谢云念在看到碑上字体时闭了嘴,这些鸡肠似的字体,他曾在金朝和容徽送来的东西上见过。
有声调!是拼音!
在大虞能用拼音留下痕迹的,极大可能是金朝的父母。
金朝在心里暗暗感激,她爹妈还真懂自己女儿,知道她英语不行,特地用的拼音来代替。
本在和徐瑜聊天的容徽忙凑上前去,二人一字字拼凑出石碑上残留的信息。
这竟是一封......
求救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