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嵩喉头宛若被什么东西堵住,说不上的难受,“殿下还记得年少初心吗。”
李准咳了声,嗓间腥甜,一口气涌上来,他生生将那口血咽了下去,笑容癫狂。
“初心?我活到今日,就是为了报仇雪恨,这就是我的初心。”
“不,您当年立誓要做个好帝王,为矅国百姓着想,您都忘了!”
李准嗤笑:“那么,我落难的时候何人想过我?李永业害我,皇侄们与我对立,曾经拥护我的满朝文武,都成了李永业威严下的走狗。看着你们在他手下一口一个陛下的叫着,谁曾想过,你们曾经在我面前立下的誓言?余嵩,你敢想吗。”
他一字一句地质问,余嵩就连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
“我……”
我……
我不敢。
余嵩脑海中闪过他在上阳殿,臣服于李永业的日日夜夜,他不敢。
他的沉默无比刺耳,李准笑了,不想再和他废话,起身,缓缓走向了余袅袅。
“袅袅,你父亲曾经发誓效忠于我,可他食言,你说该怎么办?”
余袅袅害怕地被迫抬起头来看着面前的疯子。
他是敬王?
那个受人爱戴和敬仰的敬王?
哪里有一点君子之风的影子!
李准因她害怕到颤抖的样子感到兴奋,“李鹤曾经为你痴迷是吗?”
余袅袅害怕自己死在他手上,听出他是要自己对付李鹤,连忙说:“少时爱我,他可以为我付出一切!”
“是么,可他身边已经有别的女人了。”
余袅袅听到这话,像是受到了刺激,整个人十分割裂地叫嚷,“不!他只是被那个女人下了情蛊,他爱的人是我!”
她勾引李鹤,勾引了那么多年,那是她二十几岁的生命里一直在做的事,她怎么能接受自己失败。
就算她不爱李鹤,她爱的是楚明颂,她也接受不了李鹤不爱她这件事!
敬王看到她的反应十分满意,“好,那我们就来试试,他到底爱谁。”
他拉着余袅袅一直往外走。
余嵩见状,情急之下竟然一下子站起来拦住了敬王。
“别碰我女儿!!”
“滚开!”
李准眼眸一斜,他是什么人,对付一个余嵩轻而易举。
余嵩一下子被他摔到地上,余袅袅看到爹爹摔得不轻,也急了:“爹!”
余嵩文人傲骨,始终不肯退让,却为了女儿哀求道:“殿下,她才从楚明颂那脱离苦海,您大发慈悲放了她吧,她是被利用的啊!”
“楚明颂?”
李准听到了有意思的东西,“她竟然和楚明颂有关系?”
忽然,他整个人一僵,是有什么东西侵蚀他的心神。
他愣了一下,转过头来,一刀割了她的手臂,拾起来闻她血的味道,十分惊喜地看着余袅袅。
“同心蛊……不,还有别的……哈哈,我大概明白为什么了。余嵩,你女儿一点也不无辜,你既然明知道越书是出越人,当初就不该和她生下这个孩子。你知道楚明颂为什么能和她有关系吗,因为明野卫自出生以来身上便被种下了效忠出越皇室的毒,你女儿也不例外!”
余嵩震惊的望着他,“你说什么……?”
所以,袅袅并不是真心爱上楚明颂,而是从出生的那一刻,便成了楚明颂利用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