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听完，明白这个人非自己莫属。

“我来就好，我该去哪里找九阴蛊？”

凝嘉震惊于她竟然一丝都没有，又重复地问了一遍，“方才我说的，都不是危言耸听，你可当真想好了？你既然是明野卫旧部，就该知道矅国与你爹娘之间有着血海深仇，而他是矅国的皇子，你……”

“圣女大人只需告诉我该怎么做便好。”明珠道：“明野卫旧部与矅国本无瓜葛，都是被权势利用的棋子罢了，难道我作为后辈领袖，还要带着他们继续参与无意义的争斗？您或许不知道，他们一生到老，最后的念头都是想着回家。”

凝嘉不再说什么。

“这世间已经没有九阴蛊了。”

明珠愣住。

红缨不解，“怎么会……九阴蛊不是当年娘亲他们养出来的吗？”

凝嘉道：“嗯，当初只养出两只，一只送到了矅京，一只在我体内。古籍所说，九阴蛊乃是绝蛊，在它之上还有无念蛊，但其实那是错的，我们发现，九阴蛊才是万蛊之源，正因它强大，想要养出来，需要耗费人的心血。”

她望向红缨，“当年姐姐便是因为养九阴蛊耗尽心神，身体急转直下，再加上生了你以后，更是一病不起，才给了旁支趁虚而入的机会。”

“什么……？”

凝嘉解释当年，“先帝早有侵占矅国的打算，碍于敬王阻隔，迟迟不能推进，也正是这个时候，他不知从哪得知了九阴蛊的存在，命安达一族，所有族人必须养出九阴蛊，这是死命，不得不从，我和你娘耗费五年的时间，终于将摸到门道，也明白了原来古籍上说的是反的。正因九阴蛊过于强大，违背伦理常规，姐姐让所有知情的族人立下毒誓，不能将这个秘密流传出去。

当年，我和姐姐一共养出了两只九阴蛊。此物一旦养出便必须有宿体承担，一只送去矅国，便还剩下一只，姐姐便想用自己的身躯承受它，但姐姐是圣女，她若出事，安达也将风雨飘摇，所以我偷走了九阴蛊，为了不被发现，来到这个地方，将九阴蛊养进了我的身体。”

多年前的风雨夜，安达一族迎来决定命运的时刻。

两只九阴蛊，无论哪只都将在天下翻起腥风血雨。

凝嘉和姐姐凝朵，都念着苍生，不约而同地想要承担她们制造出来的孽果。

这一次，凝嘉赢了。

她在这座山里昏迷了整整三日，最后是姐姐找到她将她唤醒。

这座山，是他们安达一族的神山，每当日出黎明的时候，光照在山顶，便有如神明笼罩着大地，给他们带来平安。

圣女凝朵抱住了她，心疼不已地说：“傻瓜！傻瓜！！你怎么能自己承受九阴蛊！你知不知道她会要你的命！！”

凝嘉虚弱地抱住姐姐的背脊，说：“我们的娘亲去的早，长姐如母，我不舍得什么都让你承担。”

两人相拥而泣，既然事情已经酿成，凝朵决定不让她回来。

“去外面，如今风灯、银翼他们的野心勃勃，我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动手。”

凝嘉焦急地说：“我走了，那姐姐你……”

“用九阴蛊的借口，放你自由。凝嘉，你不是一直想去外面的世界看看吗，替姐姐好好看一看，出越之外的神州大地，风景河山吧？”

凝朵落下一滴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