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扶住张三，两人漫无目的走在宽敞的大道上。张三身形不稳，脚步虚浮难支，看上去十分怪异。二人从城门口一路走到县衙，八字墙干干净净，此时张三已经恢复过来，他走向布告，一行行看过去。

“我不识字，你给我念念。”他转过头，诚恳地看向衙役。

瞟了眼密密麻麻的布告，衙役开口说道：“这是对那伙响马的悬赏，青州府衙的悬赏，足有一百两。”

“县令为他们来请我？”

“我不知道，你去了就知道。”

两人迈步进了县衙，院内空空荡荡，师爷站在中间迎接，带着张三进了书房。

赵县令正在翻看卷宗，刚刚看完的卷宗上草草记录着刘萧十几年来的行迹。数处关键节点被涂黑勾画，县令闻出了墨汁里鸢尾根的淡香——这是今年尚云阁的新墨。显然，这些涂抹是不久前出现的，这位县令已经很疲倦了，他不想再纠结于谁不让他知道这些，他只想把这群匪徒送出自己管辖。

师爷走到县令身边，轻轻咳嗽一声，赵县令这才注意到书房里不止他一个人。

“这位……仙师，追杀你的人是他们吗？”

旁边的师爷把刘萧等人的画像和详细内容交给张三，“您看，像吗？”

张三随手翻了翻：“对不上。”

“那是谁？”

“不知道，他们都蒙着面，各种武器都有。”

“离得近吗？”

“不远。”

县令沉默很久，手中的毛笔已经干掉，“我们没有发现他们，所以……现在乐安周围有两股匪人。”

“我以为你会问我怎么干掉他们。”

“这是个小县城，没有这样的能力。”

“五百两银子，应该有不少人会为了钱来。”

县令看了看手中的笔，望着张三：“他们在乎的是赏银，那我县中的百姓怎么办？”

“这不是我的问题。”

“对，是我的。”县令低下头，感觉嘴中有些苦涩。

张三从县令的果盘里拿起一个橘子，在师爷的注视下走出了书房。

另一个衙役，一个穿着新衣的衙役，扶着刀站在院子里，“可以帮个忙吗？”

“最近你是第三个找我帮忙的人，但我并没有帮你的必要，你可以试着说服我。”

他皱着眉头想了一阵，之后摇了摇头：“我没有足够好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