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修远往后一扬指,两个护卫上前,一人亮着火把,一人大刀离鞘,对准门缝,由上往下用力一劈,一劈,一劈,刀刀劈在人的嗓子眼上。
“你们走!走开!”房内的季望乐终于崩溃。
铁锁木锁通通劈开,护卫守在两侧。屋里有重物落地叫痛的声音,闻声李婉婷第一个推开了门。
“娘,救我!救我!”有人扑进她怀里,母子同时委地。
季母颤颤巍巍进门,气势如虹又崩溃发抖的小女儿就蹲在置物架边上,她拉开小女儿的领子,随即用尽平生最大的力气,一巴掌将人打倒在角落里,门外的季父扶着门慢慢滑落坐地。
望舒还是坐在院子里,紧闭的书房里,味道开始慢慢散出来,铺天的臭味,腥味,混着冰块最后一点凉意,直直渗到人心底去。
里面哭着,喊着,求着,外面无人出声,四处的护卫雕像般。接过丫鬟送过来的披风,秦修远给人披上,“吃点东西?”
有母子跪倒望舒脚下,望舒从未正眼看过的王家长子,王保,此刻不停磕头,青石板上蹦蹦响,很快出血……
臭气哄天,原本以为自己五觉丧失的望舒猛得捂住了口鼻,还蹲着的秦修远跟着嫌恶,什么玩意,大小便失禁!怂蛋!
很快有人把他拖到院子下风处,丫鬟忙着将里里外外的地面清水洗刷干净,望舒才踏进书房,角落里呆若木鸡的季望乐,脸上是深红的五指山,一套最时兴的夏季抹胸纱衣,和望舒身上的同款不同色,就这么靠着架子坐在地上,闻声看着她一步步靠近,身后是两位常年给姐姐推拿按摩的老嬷嬷,人瞬间心神俱裂,连忙跪下,人却在一步步后退,惊恐万分,“姐姐,乐乐错了,乐乐错了!”
嬷嬷上前按住她,乐乐死命挣扎,双脚猛踢,嬷嬷肚子胸前连着挨了几下。小青箭步上前抬手就是一个后背手刀,干脆利落,乐乐立马倒下去。
“不!”季母扑过来,手指放到人鼻尖。
嬷嬷分工明确,一人解衣查体,一人把脉,当把人放平,嬷嬷一眼看向人的肚子,立马心惊肉跳。
躺平已然有微微隆起的迹象。
书房很大,望舒慢慢走到书桌前,文房四宝笔墨纸砚,琴棋书画样样都是上等的,唯有白纸上新着墨的字体弯弯曲曲,最是下流。
“带云骁和明熙过来。”
季父季母最先反对,“舒舒!”
秦修远也不赞同,人杵在书房门外,始终未踏入一步,“舒舒,他们睡着了。”
望舒就坐在书桌上,一页一页翻着季望乐的作业本,直到小绿带着睡眼惺忪的兄妹俩进来。
现场气氛凝滞得可怕,院中站着的秦修远见儿女来了,连忙上前握着人的手,“今天出了一些不好的事,娘亲在房间里等你们。”
院子亮如白昼,护卫是两人最熟悉的,府里到处都是。手拉手的两人看着角落里狼狈不堪趴着的王保,旁边跪着枯槁的表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