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你认定是她背叛了你,给你戴了绿帽子,那些所谓的她出轨的照片,也是莫雪鸢给你的吧!”
顾铭泽不太自在的咳了两声:
“阿宴,你也别怪我多嘴,我只是觉得这里面问题太多了。
如果我是她,打死我都不可能会跟一个年纪大到比我爸还要大的人有什么交集。
就算会有,那这个人,总得有一样拿得出手的吧,相貌,学识,家庭,风度,可你看赵德贵,他有吗,有其中的一样吗?”
更何况,那个人还曾经强暴过她,才六岁,那么小,这些年,在那一家人手里,应该没少被欺负,她怎么可能还同那个人再有什么,躲都来不及。
还搞出一个孩子来,这么扯的事情你觉得可能吗,斯德摩尔综合症吗?
顾铭泽“嘿嘿嘿”的一阵笑:“我要是那女人,我巴不得一刀捅了赵德贵,我还给他生孩子,我该不是有病吧!
而且,你不是也没亲自抓到他们两个在床上干那种事儿吗?”
顾铭泽的话再明显不过,他祁时宴就是被人给下了套了,话里话外带了责怪,仅凭别人的一面之词,就轻易的怀疑一个陪了自己三年,全心全意爱着自己的女人,实在不应该。
祁时宴亏得你聪明一世却糊涂一时,这么明显的局,这从头到尾都是做的一个局,你到现在,还看不明白吗?
祁时宴一言不发,又给自己倒了杯酒,是最烈的巴尔干伏特加。
“从前,我只觉得那个女人很有心机手段,想要靠着自己的肚子上位,既然她那么想要上位,想要坐上那个位置,她越想要什么,我就越不给她什么。
但现在看来,真正有心机,有手段,想借肚子上位的那个人,其实是莫雪鸢。”
“铭泽,这些年里,我浑浑噩噩,很多的时候我在想,我们俩之间,到底是她错了,还是我错了,又或者,我们都有错。
那么高的山崖,她说跳就跳下去了,她根本没想过要活下去。
如果她真的那么想上位,那么祁少夫人的位置,想靠着自己的肚子往上爬,她绝不会怀了孕不告诉我。
她那个时候,肚子里的孩子,已经六个月了。”
说到这里,他哽咽了一下,端起酒杯,透明的酒液,一口下肚。
顾铭泽端起酒杯同他手里的相撞到一起,“咚”一声,拿开。
“或许,她想要的不是什么婚姻,也不是你妻子的名分,更不是什么祁家少夫人的位置。
她只是单纯的,毫无保留的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
如果有一天,那个女人回来了,就站在你的面前,她问你要你的爱,你会给她吗?”
祁时宴不说话了。
只是接连给自己倒了三杯酒,全部一口焖。
此时,无声胜有声。
已经是夜里的十一点半了,祁时宴喝得酩酊大醉。
顾铭泽遣散了包间里的其他人,搀扶着男人,去往21楼的包房。
出包间前,同沙发上的那女人说道:“你先别走,我有话要问你。”
一个人的包间,她关了音乐,又关了灯,坐在黑暗里,静静的等着。
顾铭泽会问她一些什么话,她基本上已经猜到了。
将人扶回21楼,很快的便又回到了包间里。
“这里没有外人,希望你能跟我说句实话,你…是她吗?”
两个人面对着面,顾铭泽这个人,一向直来直往,不喜欢拐弯抹角,薄唇翕动,就这么问了出来。
刚刚她看自己的那一眼,答案已经知晓,可就是还是不死心,要再问一遍,确认一遍。
“重要吗?”对面的女人唇瓣微张:“我是不是她,现在,还重要吗?”
顾铭泽认认真真的盯着面前的人,她们有多少年没再见过了?
好似自从山洞的那一晚之后,便再没碰上过了,这些年里,他对她全部的认知都来自于一个人—祁时宴。
现在他看着她,尽管还是记忆里的那一张脸,却也变了很多。
他还记得,初见之时的意气风发,明眸皓齿。
而眼前,这就是一个被生活的苦难折磨得不成人样的女人。
“你…”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为什么不跟他说实话,其实,这些年他一直都在找你,刚刚我们俩的话你也听到了,他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南栀哑然笑了起来。
“他会不会对我怎么样是他的事情,是我怕了,不敢…不敢再去赌了。”
垂了垂脑袋,她不再去看对面:
“顾铭泽,你生来就高高在上,而我生来就在沼泽里,你眼里的世界的和我看到的,怎么可能会是同一个?
你抬头就能看到的天空,我要拼了命的往上爬,我这样的人,就连呼吸都比别人要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