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不好了,少爷他晕过去了……”
严世蕃口吐鲜血,晕厥过去,放在严府上乃是大事。
下人们忙东忙西,很是慌乱。
不过每个人都不敢停下来看热闹。
哪怕是瞎忙活,也比待着不动好。
严介溪都还没有说话,他老妻欧阳氏已经哭哭啼啼地赶过来。
“老爷,老爷!这可如何是好啊,咱们就这一个儿子,莫非你想要让严家绝后不成?”
严介溪脸上带着无奈,“你且去后院待着,有什么事情老夫来处理便是!”
欧阳氏抹着眼泪,“我怎么就这么命苦,我儿才三十来岁……”
“行了,不就是晕过去了吗,太医院刘太医还在府上,我这就去请!”
严介溪实在是拿这个妻子没有办法。
严介溪虽然贪权,但跟严世蕃截然不同,真从来不恋女色。
连个小妾都没有,这么多年来就只有一位正妻陪着他。
一会儿功夫之后,还在严府喝茶的刘文泰又被请着去给严世蕃看病。
刘文泰摸着胡须,一副国医圣手的模样。
在太子面前他心惊胆战,但是在外头,他乃是太医院院判,受世人尊敬的医术高手!
刘文泰在厢房里为严世蕃把脉,严世蕃面色惨白,气若游丝,胸口上还有残余的血迹点点。
严介溪看着一干跪在地上的仆从,冷声问道。
“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少爷为何会变成这样?”
管家颤颤巍巍地站起来,但是没有敢抬头。
“老爷,都怪赵宁妄,都是赵宁妄啊,都是他害得少爷……”
赵宁妄?
在一旁把脉的刘文泰微微竖起来耳朵,偷听着他们的谈话。
管家大致地说了一下今天发生的事情。
“……少爷听到了府上的钱庄赌坊都被查封之后,整个人像是癫狂了一般,大笑不止,随后便口吐鲜血,我们当时都吓坏了,便赶紧通知老爷您!”
严介溪眯起来了眼睛,喃喃说道:“老夫让他在家里修身养性,他不听,非要与人争风吃醋,落得这么个下场……”
管家壮着胆子问道:“老爷,那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等少爷醒了,让他来收拾这个烂摊子,老爷我一概不过问。”
严介溪背着双手,向严世蕃那边走去,好像全然不管了一般。
管家皱着眉头,“老爷您不管了可怎么行,接着让少爷来处理……那,那到时候少爷别又气晕过去了……”
只是管家说话的时候,严介溪根本不听了。
见严介溪走了过来,刘文泰连忙装作认真把脉的样子。
“刘御医,犬子怎么样了?”
“情况不容乐观啊……”
刘文泰叹了口气,连连摇头。
严介溪顿时瞪大着眼睛,“这怎么可能……”
别管你是什么王侯将相,只要大夫摇头叹气你都得怕!
特别是像刘文泰这个等级的御医摇头,那就跟阎王勾了生死簿一样。
“急火攻心,心脉寸断……”
刘文泰喟叹,“要不是严公子吉人自有天相,这心脉自己又续上了,不然只怕真的要天人两隔,但如今严公子依旧在昏死当中,能不能醒过来……唉!”
严介溪心中一颤,他忽然想到了前些天,父子两个人吵架的时候。
严世蕃叫嚷着让他没有人养老送终……
这不一语成谶了吗?
“刘御医,不管多少银子,老夫都出了,只要你能救活犬子!”
刘文泰眼睛一亮,但他却表现的仙风道骨。
“哎,严阁老莫急,老夫行医数十载,什么疑难杂症我没见过,正巧这心脉清淤之术,正是老夫所擅长的,救命只需要一味药,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