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宁妄心道,我拜师的时候,你还是个细胞呢!
“当年有幸,曾在先生足下启蒙!”
小童子很是惊讶地说道:“没想到你竟然还是我师兄?”
吴宽看向小童子,说道:“徵明,你去上茶,我与你……与你师兄,还有夏世伯有些话要说。”
“是,先生!”
被唤作徵明的小童,赶忙去泡了茶。
他倒是赵宁妄挺感兴趣的。
他想要知道,为什么外面那么多人都要骂他,而且这样一个人,竟然是自己的师兄。
吴宽当年受陛下所托,给太子启蒙,而当时李格身边还有一个伴读的书童,也就是赵宁妄了。
正是因为如此,赵宁妄才能以弟子之礼面对吴宽。
有了这层情分,今天吴宽才会让赵宁妄进来。
要不然换其他人过来,吴宽才懒得搭理。
而夏公谨和吴宽之间,且不说两个人当年都是朝堂大臣。
单单在詹事府任职的时候,两个人就是同事,那时候都是年轻人,经常在一起诗酒趁年华。
所以他们的关系也就不用说了。
几人坐下,吴宽直接骂道。
“你这老家伙,自己不好好在国子监教书,反倒是卷入了风波当中,现在还想着把我拉下水!”
夏公谨也不客气,“怎么,咱们的学生现在有困难了,你不出来帮一把?再说了,这小子现在干的事情是正道,他敢走歪门邪道,老夫打断他的腿!”
这一句话还真说得吴宽没脾气。
小学老师,那也是老师啊!
更何况在这个讲究师徒情分的社会上。
连个科考的主考官都能被称为座师,更别说教了好些年的真老师了。
师生关系不像朝堂衙门的上下级,逢年过节送些酒肉就能保持一个很良好的关系。
性价比极高!
这些年赵宁妄没有走动,可是赵靖一点没有落下。
吴宽摆了摆手,“你不用多说什么,我来问他!”
赵宁妄端正态度,“先生想要知道什么,学生自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吴宽微微眯着眼睛,审视一般地问道。
“我且问你,外面传的那些事情都是真的,你的书院里还要招收女学生,还要让人去学工匠,学种地?”
“外面说得不错!”
赵宁妄一句话让吴宽的神色有些不对味起来,不过他又接着说道。
“但是却没有说得完全,北宁书院的确会招收女学生,但一开始并不会大量招收,而是在我们北宁商会内部,招收工匠们和工人家中的女子前来上学。”
“而她们所学的科目,目前所准备的乃是医学和纺织。”
听到这句话之后,吴宽的神色才稍稍好了一些。
不过他又问道:“那为何要让读书人学工匠打铁,百姓耕种?”
“这都是自愿的,若是想要读书取仕,那便堂堂正正地去读书,但若是觉得在读书一途上没有天分,也可以学习工匠技艺,又或者是耕种之法。”
赵宁妄侃侃而谈,“若是在其他人看来,不去读书可能有些误人子弟,但朝廷当中同样有许多的官员,哪怕读了书,他们从事的,也有与工匠差不多的活计,还有一些在司农司当中为官的。”
“这些人读了圣人学问,自然没有坏处,若是精通一些工匠之学,或者农学那就再好不过。”
“但试问精通此道的年轻人,又能百舸争流通过科举的,有几人?”
赵宁妄这一番话,说得吴宽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甚至他都陷入了沉思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