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袍老者踏空而至,手中展开魂法玄奇无比,某种道法从他手中缓缓展开,并覆盖整个观山阁前地界,被笼罩其中的所有人都动弹不得。
周不劳能看到,灰袍老者负手走到自己身前,缓缓打量了一番,又来到杨东臣身旁轻捋灰须,摇头叹息道:
“嗟,果真是不中用。”
灰袍老者话语里万分嫌弃,手中却是干净利落的运转魂力,将杨东臣牵引至身前,指间轻点杨东臣身上几个穴道,而后一掌摁在他的胸前。
杨东臣通体一震,体内的紫金雷光也渐渐平复,口中吐出一口瘀血。
灰眉老者伸手幻出一颗丹药,趁着杨东臣吞咽时塞进他嘴里,他身上的新伤旧痕随着丹药化去开始渐渐恢复。
“周使君,久仰大名。”
灰眉老者抬手撤去桎梏,并没有对周不劳动手。
周不劳松了口气,还好这灰袍老者并非来者不善,只是替杨东臣化去紫金雷元。
灰袍老者走到周不劳面前,淡淡道:
“阁下的雷法倒是玄妙,比起大将军的列缺神雷,犹有过之。”
老者话音落下,身边几人都恢复了行动能力,杨东臣愧疚的低垂着头,不敢反驳老者的责问。
想来宫祺没能听到老者的话,灰袍老者将杨东臣交给宫祺。
宫祺见杨东臣一身伤势,倒是没有哭哭啼啼,细细探查一番,这放下心,连忙拱手给周不劳赔不是:
“此番实在是我等过错,学弟……”
“你当真以为他无事了?这几日他只能养伤了,你负责照看好他,想必你也是乐意效劳的。此物在他心力交瘁之时用,用法如何他醒来后会告诉你。”
灰袍老者打断了宫祺的话,将一颗珠子递到宫祺手上,看着难以置信的宫祺,摇了摇头。
这周不劳倒是机敏,没有直接引动虚雷,那便是要隐藏真面目。
料想那几个老东西也注意到了,若是让他们也找到把柄,估计就要顺藤摸瓜了。
灰袍老者沉吟片刻,又抬手屈指掐算半晌,终于是有了计较,如若周不劳真如自己猜想那般,那这杨东臣也并非必需保下不可。
仪典阵法还算顺利,如今未见江纪庭发觉那便是不差了。
若是公衡央那老东西再犯浑,那可怪不得他出手了。
老者步伐轻缓,不紧不慢的在周不劳眼中走向周不平,两手隐在粗布袖袍中,便是身形墩矮,被周不劳居高临下的俯瞰,神色也淡然自若,那双明目清亮且富含神韵,颇有抱朴含真之意。
周不劳双手魂法不敢停歇,倘若此人一语道破了周不平的真实身份,那他也只能拼一把了!
他也没想到,这人无刀无剑,一身气势收敛近无,看上去只是个花甲年纪的凡人,却有如此能耐。
杨东臣心有余悸,此刻也是同宫祺一样屏息静气,不敢开口发出半点声音,他没想到只是一时兴起的切磋,居然会完败在一个筑基中期的学弟手上。
如此也罢,居然惊动了观山阁老了!
要知道,当初观山阁老只是一句,便叫祭酒大人也没有异议,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观山阁老独占整座祁山。
所幸王观山并没有点破,或许也是没有看出周不平的身份,他只是审视周不劳良久,叹息一声:
“周使君,你远不如那位威风。”
周不劳不解,但冷哼一声道:“在下不知前辈口中所谓何人,但想不到贵书院待客之道就是如此,仗势欺人就罢了,还以老欺小。”
王观山没有理会周不劳,只是静静的看着他,直把周不劳看得心里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