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炀神情淡然,然而双手悄然一变,指诀骤然一变,那七道飞剑便如接令般停在空中,暂缓了攻势。灰袍修士眼见飞剑退去,刚欲松一口气,却猛然察觉不对——只见那七道飞剑在空中游曳,形成玄奥的轨迹。伴随剑影交织,雷鸣般的震响在空中回荡,一座剑阵瞬息间于灰袍人四周升腾而起!
剑阵成形,顿时杀意凛然,凌厉无比的剑气如波涛般充斥在灰袍修士周围,锋锐而凶戾,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张炀嘴角浮现一丝冷笑,淡淡说道:“不是喜欢偷袭、喜欢一对多吗?这回让你也好好尝尝这滋味。”
灰袍修士面色骤变,双目死死盯着四周密集的剑影,手中的法诀狂掐,显然已是进退两难。
剑阵之内,漫天剑气如雷霆倾泻,冲击着灰袍修士头顶的宝钟,钟身在狂暴的斩击下坚持了不过片刻,便轰然碎裂成数块残片。灰袍修士面露惊恐,尚未来得及做出反应,便在剑气横扫中被凌厉剑气斩杀,当场碎成数十截。
张炀见状,脸上露出一丝欣喜,手诀一停,七道飞剑灵光一敛,旋即飞回,化作流光鱼贯而入体内。他快步上前,查看了灰袍人的尸体,发现这灰袍人是联盟之中天云族的修士,张炀微皱眉头而后快速在灰袍修士残破的尸体上搜寻片刻,最终找到一个储物袋。他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看了眼四分五裂的宝钟,心中一动,大袖一挥,将其碎片一并收起。
正当张炀准备继续搜查赤袍女修的遗物时,忽然听到一声微弱的声音:“多谢前辈相救……”他愣了一下,猛地后退一步,惊讶地看向地上的女修,讶异地说道:“你居然还活着?你到底是何人?”
那女修缓缓挣扎着坐起身,面色苍白如纸,吞下一枚丹药,气息稍稍平稳后,虚弱至极地说道:“晚辈有要事相告……关于那灰袍人……还请前辈救妾身一命。”
张炀眉头微皱,盯着她看了片刻,显然在权衡利弊。最终,他冷哼一声,不再多言,弯腰将女修抱起,离开是非之地。大约一盏茶的工夫后,他找到一处隐秘的山洞,将她小心放下,并递出一枚疗伤丹药。
女修接过丹药,眼中掠过一丝感激,缓缓闭目调息,开始疗伤。张炀在一旁观察着她,心中暗自警惕,但也隐隐好奇,这名神秘的女修究竟知道些什么,又为何那灰袍修士要对她痛下杀手。见此女疗伤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完事的。
张炀便将灰袍人的储物袋拿出,神识一连冲击数次,终于将灰袍人留在其上的神识烙印彻底磨灭。他将储物袋中的物品一一取出清点,不多时,眼前便摆满了各类物资。看着地上堆积的数十桶精血和上百具各族尸体,张炀微微皱眉,心中不禁暗自惊诧,实在想不通这灰袍修士为何收集如此大量的血肉之物。
他继续清理储物袋,最终得到二百块中品灵石和五枚玉简。灵石被他收起,而那些精血与尸体则被再次装回储物袋,随后一挥手将其收入洞天之内。最后,张炀将注意力放在那五枚玉简上,准备一探其中信息。
然而,就在他准备查探玉简内容之时,一旁的女修缓缓睁开了眼。张炀见状,手中玉简一顿,随后将其重新收入储物袋中。他转过身,目光冷峻地看向女修,沉声说道:“现在可以说了吧。那灰袍人究竟为何追杀你?”
那女修抿了抿嘴,沉默片刻后缓缓说道:“多谢前辈相救,晚辈出自灵猫族。之前传送入此地,一路摸索着前进。直到遇到那灰袍人时,我在远处看到他正攻击另一位结丹修士。自知不敌,本打算悄悄离去,不料那位修士突然发现了我,高声呼喊:‘道友,此灰袍人乃联盟叛徒,还请助我一臂之力!’灰袍人闻言勃然大怒,瞬间祭出数道灰芒攻向那位前辈。眼见他支撑不住,我便果断逃离。谁料灰袍人不久便将那位前辈击杀,随即转而追向我。无奈之下,我使出保命秘术快速遁逃,甚至动用了天雷珠,然而那灰袍人竟毫发无损。再之后的情况,前辈您也见到了。”
张炀听罢,摸了摸下巴,暗自沉思:“看来妖族果然不会坐视此地秘境之事不理,日后行事必须更加谨慎。”他并未因击杀了结丹中期的灰袍人而有丝毫得意。
片刻后,张炀抬眼看向那灵猫族女修,淡淡地说道:“此事我已知晓。你在此地好好疗伤,就此别过。”言罢,他身形一闪,径自离去。那女修见状,忍不住伸手欲挽留,然而张炀去意已决,毫不犹豫。她的手停在半空,无奈地缩回,自嘲般苦笑了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