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昭阳从空间里拿出一块褐色的袈裟碎块,破破烂烂的。“还好我有礼貌,不然就当抹布了。”
北音拿过来,灵力注入,上面自然浮现一行字迹,
‘青浮城,春东巷,一三三。’
苏洗卧槽一声,眼睛瞪得老大,“好大一个人情啊,我这一定要给慈悲涯多捐一点香火了。”
有清澈的少年音,淡淡传来,像是轻到抚不起涟漪的风,
“没事的,他只是……”
北音马尾一摆,语气轻快起来,“不过你多捐一点,他也是高兴的。”
……
到了净妄给的地点,是个普通的人家小院,三人敲了敲门,果然有一身素衣的姑娘来开门。
面容清丽肃然,不像是个大小姐。
倒像是这修仙界一个普通的散修。
“是闫素雨吗?我是谢昭阳。”
……
谢昭阳一开口,对面的人显然是想起来了,面色一瞬变得苍白。
三人被请进了小院,那姑娘并没有谢昭阳口中那个趾高气昂的大小姐风范。
她低垂着眼,一身寻常散修常穿那种青灰布衣,像是要匿于这俗尘万物的沉肃。
“当年的事,我记得,抱歉。”
“是我的错。”
她抬眼,并不带来美的感觉,带着一股故事的尘封感,很难想象这是一个二十多岁姑娘该有的眼神。
她整个人给人以老旧画卷里不起眼的勾勒俗笔的感觉,身后带着难以理清的线。
她把他们三个带到院子里的石桌附近坐下,上面堆积着一些杂物,甚至还有带血的布条,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血腥气。
这是一个受伤的金丹初期,在他们两个个金丹后、一个金丹初期面前,孱弱如蒲草。
闫素雨没给他们弄什么茶水,甚至语气也不讨好,对待他们像是对待一件物品,无所谓他们什么态度。
谢昭阳压下情绪,眼神肃杀,“我娘给的信物在哪?”
“不在我这,你杀了我也找不到。”闫素雨对谢昭阳还算有点人气儿,可能是些微的愧疚作祟。然后她胡乱归拢着桌子上的东西。
“但你杀了我爹或许可以。”
苏洗讶然,“那不是结亲的东西吗,你都走了,你爹留那东西干什么。”
闫素雨白了苏洗一眼,把桌子上一堆没用的东西随意丢到脚下,冷冷的目光直视谢昭阳,
“你们当初留那么个东西,早就被那老贱人惦记上了,结个屁的亲,当初留个纸条子多好。”
“蠢。”她又想起是自己对不起人家,又补了一句,但也没什么好气儿,
“我也蠢。”
“当初捉弄你是我没道德,没素质,脑袋让驴踢了,太把自己当回事,对不起。”
“想要那玉,找那老贱人去,要杀就杀,别废话。”
随后眼一闭,手往前伸,在桌子上一摊,
显然这是她为自己找好的‘引颈受戮’的姿势。
“快点,孟婆汤让我赶上口热乎的。下辈子我要做那老贱人的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