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弯着眼角拿起那件小衣,在半空中展开一看,忽而又愣住,“这是什么?”
“你孩子的里衣啊!”姜篱面不红心不跳地回道。
萧铣希皱眉,“这是给我缝制的亵裤吧?”
姜篱气结,“什么你的……你拿反了!”
虽然嘴硬地纠正了一句,但她还是心虚地伸手过去夺回那件小衣,是的没错,她也看出来了,里衣虽然有两个宽大的袖袍,但穿上身的最大的洞却不见了。
奇怪,她明明裁衣的时候是严格按照粉印画的线剪裁的呀,什么时候把最大的洞给缝没了?
萧铣希朗声大笑起来,眉宇飞扬,服气啊!
被他的笑声感染的姜篱,一声叹气之后也不禁好笑出声。
最近慧姐姐来探望,每次来都会带来一只小箱笼,里面装着的,不是她亲手缝制的小衣,也是她家孩子留下来的旧衣裳,从出生到五岁的都有,别看是旧衣,但也是洗的干干净净,送来之前又重新清洗过薰了香驱了虫的,挑不出什么不好。
慧姐姐说,做为娘亲,少不得要亲自做些小衣给孩子,别的不说,孩子能嗅到衣衫上母亲的味道,会十分安心,就是这么神奇。
不会就学嘛。
萧铣希也表示认同。
其实要她自己说,她才不想做这些劳什子的小孩衣服呢,因为她根本就不会,手指不灵活,驱使绣花针穿针引线,绣花针都像变成了棒杵,缝合处缝隙那个大哟~
现在才开始学,就想凭借母爱做出什么漂亮衣衫,这是对从事手工制衣行业人士的一种污辱。
但她又不能不做,因为孩子去留问题的处理方式劣迹在前,已经让某个男人像个老娘们一样没事就跟她翻旧账,她可不想将来,某人又多一个‘你们娘连一件衣衫都没给你们做过’的借口将她咕哝到死。
笑着笑着,姜篱就脸色一变,忽然托住肚子,一阵急急地倒抽气。
吓得萧铣希也不敢笑了,将她和肚子一块抱住,春翘在旁也是紧张得不行,问小姐哪里不适,要不要传大夫……
姜篱伸手打断,皱着眉,有些痛苦地安抚身边这俩脸色苍白的人,“别紧张,只是孩子踢了我一下……也可能不是踢我,是踢旁边那个,那个也不服气吧,这两个孩子在对打吧……哎哎哟哟哟……”
“没事,放轻松……”萧铣希低声安抚道,将她更紧地抱入怀里,让她枕着自己的肩膀能够稍微舒展一下身体。
搁在她肚子上的大掌,也能感受到肚中孩子这会儿的闹腾,不管是在打架还是舒展身体,母亲肚子右侧却一直顶出尖尖来,姜篱呼痛,多半是因这处皮肤被撑张起来感到不舒服。
他很是紧张啊,这年代,房中术还有本小册子可以看,怎么照顾孕妇却没有一本正经书让男人学习的。
虽然这年代也没有哪个男人会像他这样陪着孕妇寸步不离的,可也怕被姜篱觉得自己半点用都没有。
于是,男人伸出一根指头,对着那尖尖地位置戳了戳,老父亲慈爱的嗓音道,“别折腾你们娘亲,否则出来,爹爹打你们屁股!”
然后……
春翘整个人就像被雷劈了一样地呆立当场,为什么呀,为什么要让她看见王爷这么幼稚的一幕,会不会在哪个夜黑风高的晚上被乘风侍卫拉到乱葬岗埋了啊?
萧铣希也很怔愣,爹爹说一声别闹,就知道乖乖地把脚丫子收回去了,这么神奇的吗?
姜篱也呆着,完了,这个男人恐怕又解锁了一招顺理成章盯梢的技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