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月楼门口,人群涌动,不知是何缘由,众人突然惊慌失措起来,推推搡搡之间,混乱骤起。
等到姜篱匆忙下了楼,人们的呼喊声、惊叫声,孩子的哭声此起彼伏,场面一片混乱。
她正要上去,却被萧铣希伸手拉住,往角落里一张椅子上安置下来,“行了,你就这等着,本王去处理。”
刘和正远在他处监督水利工程,这石门县中能起到领导作用之人,自然便落在了姜大人……夫君,萧老爷的身上。
姜篱知道他担忧着自己与腹中的孩子,便也没多说就点头答应了。
萧铣希一个飞身就消失在皓月楼厅里,正巧这时有机灵的百姓去报了附近巡逻的衙役,衙役闻讯赶来,见着萧铣希,立刻抱腕拱手,“小的参见……”
“这些虚礼就免了!”萧铣希伸手打断,神色凛然,将衙役召集起来。
皓月楼门口的景象让他眉头紧锁,百姓太多,将昨夜摆在大门口的一个灯笼竹牌坊撞歪倒了下来,伤者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痛苦地呻吟着,未受伤的百姓们则满脸惊恐,加之小雨不断,落在人身上,瞧着精神都不大好了。
萧铣希立刻开始统筹安排,他首先对身边的衙役吩咐道,“你,速速去召集更多的人手过来,包括附近的医者和有救助经验的百姓。”
“是!” 衙役领命,如离弦之箭般飞奔而去。
接着,他转向那些列队的衙役们,大声说道,“你们,分成几个小组。一组负责把那些牌坊挪走,二组将伤者小心地抬到安全的地方,动作要轻,不得加重伤者的伤势,三组去维持现场秩序,确保人群不再混乱推挤,清理出一条通道,以便医者能够尽快到达。”
衙役们听到王爷的命令,立刻行动起来。
萧铣希又对周围的百姓说道,“诸位乡亲,大家不要惊慌,没啥事的赶紧回家去,别站在这淋雨了,若有愿意的,就留下帮忙清理一下现场,为伤者腾出空间。”
众人心中疑虑,不知该不该听从他的指挥,但见衙役们都听从他的调遣,便也纷纷行动起来。
百姓们有的帮忙抬竹架,有的清理杂物,大家齐心协力,共同应对这场危机。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众人忙碌了大半天,这场踩踏事件才渐渐稳定下来。
所幸救援及时,受伤的百姓,大多数都只是被牌坊倒下来时压住起不来,伤势不重,只有几个是走也走不开,跑也跑不掉,最后被压在最底下的百姓有些骨错擦伤。
大夫跟着衙役过来前,听说是踩踏事故,也准备好了跌打损伤的膏药,进行了护理之后,伤员也跟着家人各自归家休养去了。
此时已到了下午酉时,时间上不上下不下的,去光州府的计划,也只能就此作罢,
这一日的休假,最后也不知道算谁的,就这么被耽误了。
至于第三日还有没有休假呢。
还真没有了。
因为一大早,就有好几个村长跑来报,说村里的番薯土豆该收了,昨日不是下了一场秋雨,县里的雨势他们不知道,村里可是老大了,好多田都给淹了,他们觉得再不将那些番薯土豆起出来,就要在地里沤坏了。
本来这种地里的事,要起要种,村民自己拿主意就是了,也不用这点小事就来打扰县令的嘛。
但谁让姜大人在上次收玉米的时候就说过了,要在下一次丰收时举行祭祀一事,还得请基金会的管事去收购。
呃,最主要的是基金会的人要去啊!
姜篱听闻这事,那肯定是要去的,但是好巧不巧,昨晚睡觉之前,她又是指灯发誓说今日一定要陪萧铣希去光州游船。
好了,计划赶不上变化的她,现在就能想象那傲娇的男人,眼睛如射线把她身体洞穿。
打发村长先回去,她在后堂里来回踱步,思量良久,终是下定决心,欲求萧铣希抛头露面,做一个满身铜臭的老爷去村里跟合作社签署买卖合同。
叫春翘去煮了一锅银耳雪梨汤,等到出锅时,她理了理衣衫,往后院走去,却发现萧铣希此刻正坐在书房中静阅书卷,一袭月白长袍,身姿挺拔如松,面容俊朗,眉宇间透着一股英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