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余前,玉米丰产,基金会与村子合作社收购了第一批玉米。
卖货嘛,就是卖个时间和珍稀。
刚上市的玉米,五十文一斤,刚开始都只是有钱人家购买来尝鲜,尝过都夸口感甜还管饱,纷纷打听进货渠道找来了石门县。
一听有外地客商找来,村里就按照姜篱教的,死守自己的底价,不做降价处理,毕竟现在缺的是货不是钱,而商家的卖价不能高于基金会的定价。
这是保护他们呐。
商人还能转不过这个弯吗?卖价自然得比高的低一些,他们的货才有竞争力不是?
于是基金会也就做一次的推广,玉米也就不愁卖了。
商家之间在还能挣到钱的前提下进行价格竞争,百姓就能买得起,继而对种玉米的兴趣越来越重,等到官府衙门听到民声后,就到了这时候了。
经过调研,也觉得种玉米比种稻米收成高,这不就来讨经验了嘛。
姜篱思忖了片刻,只说了一句话,“马上就到收红薯的时间了,你跟他们派来的人说,等红薯土豆都收了上来,咱县会开一个广交会,不对,农交会,邀请衙门的官员来参观,不要着急。”
曹德恒:“是,不过大人,属下说句得罪的话,这农交会就应该过几年再开,从前不见他们如何帮扶石门县,这会儿有点好处了,上赶着来。”
姜篱不认同道,“干大事者要有格局,咱们主动多走一步,他们也是看得见的,新粮种即便咱们不让他们来看,难道他们买去就不会自己往地里种了试试?咱这又不是那些奸商国家,搞种子垄断。”
“啊?”曹德恒发出一声诧异,不明所以。
姜篱才发现自己说着说着说激动了,清咳一声,“就这么回他们吧,对了,最近衙门真没有百姓来击鼓鸣冤吗?”
真是奇怪了,都一个月了,一个案子都没有,就连偷大缸的小案子都没有哎。
没有不好吗?
当然好啊,就怕这帮衙役听了某某人蛊惑,故意把人给拦在了衙门外,不许打扰她。
曹德恒咧嘴一笑,“大人放一百个心,最近的的确确是没有百姓来喊冤,或许是因为大家都有活干,经营民宿的经营民宿,卖货的卖货,修渠的修渠,挣钱要紧,就少了纠葛。”
姜篱呵笑一声,“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爱恨情仇,怎么会没人有冤呢。”
那双笑眼,就那么带着睿智的光芒对上了曹德恒的眼睛,仿佛一切都看破了,又仿佛只是在嘲讽这件事,就看曹德恒心脏够不够大,能顶住那压力了。
“大人若不信,回头属下陪大人出门转转。”
“行……”
“行什么行?百姓有冤要找县令做主自己不会来吗?不来就是自己蠢,你上街找,怎么地,没找到是不是还得逼着人说自己有冤情?你这官瘾咋地这么重?”
姜篱才说的一个字,身后就传来某人笑意的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