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非常轻声的吩咐:“跟我上!”
我们悄无声息的移出河水,走向那做帐篷,如同水鬼!
蟊贼们都背对着我们,他们的注意力都在毛皮、珍珠、玉石、甲胄防具上。
距离他们只有一米了,我可以看到火把映照下的脸,都是年轻汉子的脸,有的有胡须,有的没有,都是男子,没有女人,没有老者!
“啊!”我大喊一声,声音有点走样,我也是有些紧张的!我一斧头把我身前的人砍成两截,是从上而下劈的。
樊仲和十个濮人亲卫嘶喊着动手,十一个敌人瞬间毙命。
敌人一下就陷入恐慌和混乱,大部分人开始逃跑,小部分人试图反抗,那个壮汉明显是属于小部分人,他在我解决了第二个敌人的时候,扛着一块巨大的木质盾牌冲向了我,我没有去砍那面黑色的巨盾,而是翻转斧头,用倒钩勾住盾牌,用力拽开这面盾,我成功了,巨盾被轻易打开,后面一下就露出了那个大汉,一脸浓密的黑胡子,喊着含糊不清的话,还有一柄矛冲着我的胸口直刺而来,而我是没穿盔甲的,只有一件单衣。
我的破天巨斧已来不及回救,我本能的侧身躲避,可还是晚了一点,矛尖划破我的衣服,在我胸前留下一条长长的线段,红色的线段。
疼,非常的疼,就感觉我的胸口被裁成两截了!
这时的大汉也用力过猛,往前倾了很多,我瞅准机会,丢掉手中的巨斧抽出我的短刀,把自己的身体贴了上去,左手抓住那个大汉皮甲的袖口(是一件无袖的皮甲),右手的短刀逼到他的脖子上。
“叫他们放下武器,否则我杀了你!”我厉声喝道。
他手中的长矛立即被丢掉,他稍一侧头,看了我一眼,喊了一句,周围的敌人都放下了武器和盾牌,跑远的也渐渐停住脚步。
他说的话应该是汉话,但语调却很是奇怪。
我也急忙喊我的人住手。
“你是什么人?”那个大汉问我,声音还算平静,不过身体的颤抖是掩盖不住的,我能感受到。
“这句话该我问你,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在山谷里埋伏我?”
“我是牙虎,我们是賨(读cong)人,我们从北边过来,没有了吃食,只想跟你们讨要些吃食!”
“几百人跟我们讨要吃食?!是要把我们也给生吞活剥了吧?!”我厉声问道。
他还要说什么,就听到北边传来骚乱的声音。
我俩都往那边看去,是有一个人在冲击賨人。
我立马想到一个人,喊道:“是伯歧兄弟吗?”
“是,大人,我来了,我不能看大人身陷危险之地!”
“叫你的人把他放过来!”我命令牙虎。
“放他过来!”
人群让开了一条小小的通道,张嶷过来了,这小子不错,没有逃跑,还来帮我!
周围的人开始窃窃私语,有一个人大声的说了句:“我认得他,他是南充的张嶷!”
牙虎盯着张嶷问:“你是捕虎猎豹的张嶷?”
“是某家,你是谁?为何要伏击我们?”张嶷大声的质问。
“原来是好汉张嶷,我等是巴西的賨人,刘备占了巴西,从我们賨人里征兵,我等不愿从军,就结伙从巴西南下,可官府(指刘璋)也要征召我们参战,我们只得钻进山区,可我们的食物不足,我们只能劫掠路人。”
直到劫掠到我的头上。
賨人,我是知道一点的,在春秋战国以前有古賨国,在汉朝汉人称呼他们为板盾蛮,多持木板盾牌和长矛,也有的擅长弓弩,是一个善战的少数民族,在东晋末年才消亡,民族持续了七百年,现存的武溪蛮(在荆州)和板盾蛮有很深的关系,算是賨人的一支。
我总觉的好像遗忘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很重要,但是就想不起来。
“伯歧,你认得他们?”我问张嶷。
“一年前我去巴西打过猎,跟他们有过接触。”
“既然大家认识,那牙虎大哥有什么要说的?”我问牙虎。
“我们很抱歉冲撞了张嶷兄弟,我们马上就让出山谷道路,让你们通过!”原来是看张嶷的面子,看来板盾蛮还是崇拜勇者的。
“我有个主意,我雇佣你们,你们跟我一起去建宁,我给你们解决装备和吃住,如果你们觉得不好随时可以离开如何?”
我一边说着一边把短刀给收回来,收进腰间。
牙虎很是高兴:“那真要感谢大人的收留了!”
我随口问:“那你们有多少人?”
“有六百多,都是好汉子!”
他娘的,还好没硬冲,我们这点人还不够他们一个冲锋的呢!
“好,重新认识一下,我是建宁孟家的家主,建宁都尉孟获。”
“谢大人收留!”牙虎带着众人单膝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