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打开看了下,是一枝鸾凤牡丹点翠鎏金钗,上头镶嵌一颗赤金红宝石以作凤目,样子是挺好看,就是颜色太艳了些。”敏柔将盒子递给到云舒跟前,云舒探手摸去,拿起执在手中抚了两下。
掂分量沉得很,鎏金的含量不低,指腹感受点翠的工艺精细不凡,更以凤目那颗红宝石最为圆润硕大,虽看不见样子,也能知造价不菲。
还有些皇室中女子所用的规制。
心中絮絮半刻,又不动声色的放了回去:“来人还说什么了?”
“就说是天御王赏的,其余都没有。”
果然像左聿的风格,最喜欢以不变应万变,今日金銮殿前给他吃了闭门羹,转眼却来示好,不按常理行事,究竟是要她如何应对呢?
她也不确定左聿眼明心亮,对朝堂形势看清了多少,但有颜景泽从中调济,至少不会是敌人。
长叹一声,司月才发觉这已是云舒第二次叹气了,“少夫人,您累了吧”
她摇头,“让敏柔带你去看看,有什么喜欢的东西可随嫁妆一并置办,我有话对凌岸说。”
司月“嗯”了一声,随敏柔离去,回头见影九还呆站在那里,不免又要教训:“走了!”
待三人走远,云舒愁容顿消,眸无溢彩却深不见底:“现在只有你我,你可以坦白了?”
凌岸凝视云舒,又移开:“主子说什么。”
“你不懂我说什么吗?”
“”面对迫问,他竟然选择沉默。
可是云舒偏喜欢刨根问底,更喜欢揭穿他的伪装:“当日不辞而别,打定主意不想让我找到你,为何又在暗中寸步不离的跟着我?你在躲什么?”
他一怔,随即否认:“奴才没有躲,今日只是碰巧”
“碰巧路过相府?发现我被挟持,所以出手相救?”云舒讥笑也无力,变为突兀的干笑:“凌岸当我是三岁孩子呢?”
当然不是,云舒的智慧比任何女子都要显眼,否则也不会想到故意被劫来引他现身。所以他很怕会在她面前泄露什么,幸好她看不见他,若有了眼神的对视,更加要无所遁形。
他依旧沉默,云舒也不恼,一点一点慢慢剥开他:“我一直知道你不爱说话,心思却很细腻,所以有时也怕说多了惹你多心,但你追随我这些时日,你对我的情意,我也是能知道一些的。”
“主子!”凌岸突唤一声,极想阻止她继续说下去。
她话顿,继而笑得深沉,甜美嗓音若溪水潺潺,拥住他心,拨动难止,“你不爱听?那好吧我们就不说这个。”
“”凌岸自觉心跳不受操控,掩在面巾下的俊颜更加怪异。
“方才我提起要为你操办迎娶月姑娘之礼,你没有表态,现在月姑娘不在,你可以给我一句实话,愿娶还是不愿娶。”
他神情不变,墨染之眸透出孤僻的感觉,“奴才奴才伤害过月儿,她虽不在意了,但奴才仍觉有愧于她,奴才是亡命之徒,前途尚未可知,月儿又所以所以”
“你说那么多,就是不愿意了?”
“不是!是奴才配不上她”面前绝美的少女气韵出尘,美目虽盲却给他无处可逃的惶然,他也明白如此托辞,太过敷衍,也是极不负责任的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