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片刻,姚老夫人便安静了,慢慢合上眼帘。
一旁的姚静给姚老夫人整理衣裳与头发。
闲人张眸光一转,伸头去问苏流萤:“丫头,你可看出来这是什么病症?你可知道怎么治。”
苏流萤现在可不会在关公面前耍大刀,谦虚极了:“看症状似是狂犬症,但我从没治过,今天便是过来跟您老学习的。”
一点都不老实的丫头,闲人张气得用扇子不停给自己拔风,一副现在谁都不理的模样。
他也确实如此,姚更唤了他几声他都不应,苏流萤知道他这是故意逼她出手,从前他也是这么干的。
苏流萤自己也想知道前因后果,给姚老夫人把了脉,便如他愿询问姚更老夫人情况,姚更又讲了一遍。
她望着眼前的姚叔叔温润的嗓音一字一句的讲述,发现他老了许多,鬓角已有了白发,但他还如从前一样从容温和。
苏流萤听完姚更的话,沉思起来。
姚老夫人的病症看似无缘由,其实与她的邻居儿子必然有关系,现在就是不知道如何传染上的。
“丫头,可听出些什么来了?”
闲人张又探头问苏流萤,仿佛刚才生气的是别人。
苏流萤也不拐弯抹角的说出自己的想法,如果姚老夫人没有被狗或者那个男童嘶咬过,必定是吃过男童沾过的吃食。
姚更找当时侍候姚老夫人的丫鬟一问,果然得知姚老夫人确实在男童发病时在男童家吃过一碗水,她好像还听那个邻居说男童怕风又怕水什么的。
有一定行医经验的人都知道,有些人被狗咬了,突然开始恐风和恐水是狂犬症发作的预兆,既然开始病发也是一样,遇水与风筋络疼痛收缩,但有的人是没有这些症状的,姚老夫人就没有。
想来问题便是出在姚老夫人吃的那碗水上,大概是邻居曾将那碗水端给男童喝,男童本是怕水,但不知怎么就偏偏喝了一些,邻居误以为他没喝过,又将水端了出来,也不知怎么的,又误让姚老夫人把水喝了。
病因源头是搞清楚了,但怎么治呢?
苏流萤再次表明自己没治过狂犬症,所有人将目光投向闲人张。
闲人张摇着扇子的同时也摇头:“古书上有云:凡被犬咬者,七日一发,三七日不发,则脱也,过要百日乃为大免尔。被狗咬,如果上述时间都不发作,不用药也无事,但发作了,便无药可救,老朽也无能为力啊!”
他可是闲人张,天下第一神医,来了半天才说这病无药可救,任谁也是不信的。
都让他想想办法,你一句我一句,吵得他头痛,他眼睛一瞪:“我只是神医,又不是神仙,无所不能。我都说无药可救,你们偏要我救,到是治不好我老头的招牌不就砸了。你们这些人坏得很,坏人坏人。”
他叫上梅子青和梅子黄气呼呼的走了。
看到姚更脸上的颓败之色,苏流萤心里也难受,但她知道师父闲人张肯定能救的,此时或许就是在试探她。
望望床榻上昏睡的姚老夫人,苏流萤走了出去,沈璃在门口等她。
“狂犬症真的无药可救吗?”
苏流萤侧过头对上沈璃的目光:“狂犬症一旦发作确实药石无灵,但姚老夫人的病症略有些不同,我回去想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