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也知道常德府的重要性,金声恒深吸一口气,说道:“既然张将军心意已决,那你便去吧。
但切记,一定要小心谨慎,如果事不可为,就舍去一部分,赶紧撤回来,切不可恋战。”
惠登相也补充道:“张将军,千万保重,我们等你的好消息。”
张勇用力地点点头,大声说道:“多谢两位将军信任,我定不辱使命!”
说罢,转身大步流星地去准备过江事宜。
张勇带着士兵们登船后,金声恒和惠登相就站在岸边,目不转睛地观望。
金声恒双手紧紧握拳,手心里满是汗水,嘴里喃喃自语:“贼军一定不在,贼军肯定去常德了。”
惠登相则眉头紧锁,神情紧张,眼睛一刻也不敢离开那些逐渐远去的船只。
此时,江风呼啸,吹乱了他们的发丝和衣角,却吹不散他们心中的忧虑与牵挂。
没过多久,他们就听到远处传来沉闷的炮声。
金声恒的心猛地一揪,身体不自觉地颤抖了一下,喃喃道:“这炮声……难道张勇他们遭遇敌军了?”
惠登相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瞪大了眼睛望着炮声传来的方向,嘴唇微微颤抖:“希望张勇将军他们能平安无事。”
金声恒的反应跟惠登相完全相反,原本愁容满面,听到炮声后反而大笑起来:“太好了,太好了。”
惠登相非常不解:“我们大军被敌人炮击你非但不担心,反而那么开心这是为何。”
金声恒开心的说:“你好好听听这炮声,虽然挺响亮的,但是这炮声却不如上次我过江那般密集。
也就是说贼军分兵了,贼军应该只留下少部分来阻止我们过江。
通过张勇将军的试探,我们只需要准备充足,必能一举击溃对岸的贼军。”
惠登相听完金声恒的话,也是长出一口气,同时又很苦恼:“现在张勇将军带着两万多士兵过江,也不知道能否突破贼军的防守。
要是我们现在有船,大军一举进攻,定能一战定乾坤。”
惠登相想了想又说道:“也不知道现在张勇将军那边情况如何,我们是否应该鸣金收兵,避免损兵折将。
等过几天船只准备好,再大军齐出。”
金声恒这时也犹豫了,心中隐隐期待张勇能够将贼军打得落花流水,要是这会鸣金收兵可能会失去这么好的机会。
同时又担心贼军火力太猛,而张勇将军又急于求成,不顾大军伤亡,让己方损兵折将。
于是不确定的说:“要不再等等?”
此时两人几乎都是同一种心理,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而此时的张勇,完全没有刚出发时的意气风发。
他浑身都被江水打湿,发丝凌乱地贴在脸上,眼神中充满了惊恐和绝望。
看着己方船只侧翻,士兵们在江面上不断地挣扎、呼喊、求救,然后被江水无情地带走。
他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揪住,痛得无法呼吸。
“救他们!快救他们!”
张勇声嘶力竭地吼着,声音却被炮声和江水声淹没。
身旁的副将满脸是水,分不清是江水还是泪水,哭喊道:“将军,我们救不过来啊!”
张勇双眼通红,疯狂地挥舞着手中的剑,“这帮该死的反贼,为什么会有这么强的火炮。”
周围的士兵们也都陷入了极度的恐慌和混乱之中,炮声、哭喊声、江水声交织在一起,仿佛是地狱的奏鸣曲。
张勇亲自击鼓,鼓声如雷,试图以此鼓舞士气。
他的双臂奋力挥动着鼓槌,每一下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士兵们在炮火的轰鸣声中缓慢地前进,江水不断拍打着船只,摇晃得让人胆战心惊。
他们咬紧牙关,眼神坚定,慢慢的向着对岸靠近。
终于,离岸边不远了,胜利似乎就在眼前。
然而,此时对岸的章孟估则不慌不忙,神色冷峻。
他大手一挥,喊道:“步枪兵,列队射击!”
士兵们迅速整齐地排列开来,瞄准江中的船只,扣动扳机。
一时间,枪声密集响起,子弹如飞蝗般射向张勇的军队。
张勇怒目圆睁,大声吼道:“不要怕!冲过去!”
但不断有士兵中枪倒下,江面上又泛起了一片片猩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