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身上都经常沾染不知道是哪个死人的血,怎么会嫌弃古渊身上的血。
古渊听到熟悉的、明澄给他取的字,眼眶一热,又想哭出来。
明澄还是爱他的,对吧?
不管如何,他绝对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再发生第二次。
他绝对不会让裴纯再离他而去!
古渊眼眶刚刚湿润一点,就见半蹲在地上的裴纯支起身子,抬手捂住他眼睛上。
“闭眼,莫要哭了。”
裴纯说罢,确定古渊没有再睁开,这才挪开手,加快动作。
匕首划破古渊血红的裤子,她掏临走时从二哥那里摸来的药膏。
一点一点,将冰凉的药膏涂抹在古渊膝盖的伤口上。
等她抹完了,一抬头就见古渊正摊着掌心,另一只手举着一袋包子。
裴纯疑问的看了他一眼。
“明澄的脸上伤口也需要治疗。”古渊直白道。
裴纯无所谓的点头,接过香喷喷的包子,闭眼任由古渊帮她擦干净脸。
她嚼了一口香喷喷的肉包:“赴川,你被掳走了,我很担心你。
是我这次着急,不应该凶你的。”
她含糊不清的嚼着包子。
古渊摇头,是他错了。
是他不应该试探他在她心中的地位。
明澄虽然不会注意这些东西,但明澄不是笨蛋。
她认出古沉不是他的那一瞬间,他其实开心的不得了。
甚至想当场冲出去抱住明澄。
可他太贪心了,只想在原地等明澄亲自跑过来抱住他。
结果明澄气势汹汹的踹碎了好几道木门,让原本还胸有成竹的他心中越发没底。
是他错了才对。
是他太不相信自己,也不相信她。
“明澄,以后不要丢下我好不好。”只要不丢下他,让他做什么都行。
古渊低声。
裴纯听见了,她摸着脸上冰凉的药膏,将包子递还给古渊。
向后放松仰躺而去,她折腾了一天一宿,刚一坐在床上就累的不想起来。
此时甚至连坐直都觉得费劲。
但一想刚才古渊说的话,心中便酸酸软软的:“好,我答应你。”
她当时怎么就忘记了爹爹所说的什么‘分离焦虑症’在古渊身上有这种病来着。
唉,当时怎么就那么巧,什么事情都赶到一起去了。
偏偏她不去救二哥也不可能。
裴纯在心中感叹,咽下嘴巴里最后一口包子。
古渊再次眼泪汪汪,他站在床外郑重点头:“只要明澄心中想着我就好!”
他说完,却没见人有回应。
抬头一看,发现明澄居然闭着眼睛。
明显是累极睡着了。
古渊更心疼了,他看着裴纯身上脏兮兮的衣服,没有丝毫嫌弃。
帮她脱下衣衫,还忍着腿上疼痛,下床打水帮裴纯仔仔细细擦了擦脸颊、手脚。
在脱下裴纯靴子的时候,他才猛然发现鞋袜已经湿透。
裴纯脚底一片鲜红,是磨出来的血泡,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破了。
泡的她脚底浮肿发红。
古渊眼泪又有决堤的倾向。
他强忍着自己没有哭出声打扰她,只帮她抹好药膏,清理干净手脚,换好舒适的寝衣。
这才爬上床,眷恋又爱慕的依偎在裴纯的身边。
明澄为他付出了太多,他生怕明澄有一日她会厌烦这种感觉。
收回对他所做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