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渊点头,将快要成型的布包放在桌上,跟着爬上了床。
钻进裴纯的被窝中,手臂不老实的揽住裴纯的纤腰,顺势还将脑袋也靠在她的颈窝。
裴纯伸手,将乖巧停在她手心的小虫子放在眼前。
也不知道虫儿是从哪个部位发声,说出的话与六皇子本人在她耳边说的一样。
古渊无聊,拎起自己一缕满是香粉味道的长发,去撩动裴纯的鼻尖。
气氛温馨。
他漫不经心的听着裴纯手中蛊虫传来的声音。
听了一会儿,手上动作越来越慢,面色也跟着严肃起来。
等小虫子全都说完后,他眼神沉凝,眸中杀意聚集。
松开咬着腮帮子的牙齿,鄙夷总结:“明澄,他居然想要用这种愚蠢的法子?
这不是在找死?”
裴纯揉了揉被古渊弄得痒痒的鼻子,黏黏糊糊的搂过古渊的脑袋:“放心,咱们有的是时间陪他玩!
就算是找死,我也让他死的难受!”
古渊眼睛亮晶晶蹭了蹭裴纯的颈窝。
烛火熄灭。
不知是马车在摇晃,还是心在摇晃。
翌日。
六皇子的车队,终于在午时后晃晃悠悠的启程。
裴纯拄着下巴,认真看着古渊手中的针线上下翻飞,好奇问道:“夫君的针线活为什么这么好?”
古渊手下微顿。
“因为我想明澄的所有衣衫,都能被我制作出来。”
天知道他当年穿着裴家给他的厚衣衫,一共穿了多少年。
那时他年岁小,没有银子,裴家给他的衣服又很暖和,但时间长了,有磨损是难免的。
因此他也练就了一身绝佳的缝补手艺。
裴纯挑眉,根本没看出来古渊神色微变,还笑嘻嘻的凑上去亲了一口古渊。
将另一侧补觉的裴粹忽略了个彻底。
车队龟速向前,黄昏时刻,终于赶到下一座城镇。
松山镇。
裴纯眯眼瞧被八皇子霸占的城门,终于来了兴致。
牵起古渊的手,悄咪咪凑到马车小窗口。
准备看戏。
那厢,两个皇子的御林军守卫率先接触,也不知道交换了什么消息。
让等在原地的八皇子昂着头,人模狗样的率先站了出来,手中捧着明黄色的圣旨绢布。
看这模样,就是在等着六皇子前来接旨。
身后早就有围观的百姓,将城门口堵得水泄不通。
还有的正在呼唤家人朋友,一同出来观看颁布圣旨的大场面。
周围人山人海,声势喧嚣。
马车内的六皇子想装看听见都不成。
他暗中愤恨老八故意让他在这么多人面前下跪接旨,实在是可恶至极。
更恨不知是谁,竟然将他在路上磨洋工的事宜捅到了京城去。
不,不对,除了裴家那两个,还能有谁呢?
六皇子恼怒,在马车上憋了半天。
对身边正苦口婆心,劝他下马车的江兴任怒目而视。
“殿下,您想啊,若是您在百姓面前好好表现,这松山镇这么多百姓,只要夸赞您的话,有一句传到皇上和大臣们的耳中,还怕他们不支持您?”
六皇子最后还是整理好衣摆,在百姓面前装的人模狗样的下了马车。
江兴任狗腿的跟在其后。
还有身上伤痕又多了一些的丁梅。
裴纯眼尖,一眼就看到了丁梅的腿脚像是被人打了,走路栽栽歪歪的。
她也拉着古渊跳下马车。
八皇子舒爽的看着对他下跪的六皇子,下巴微扬,用审视目光看着面前的六皇子。
“皇子栩听旨。”他扯开圣旨,故意将皇子这两个字读的极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