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大家和自己的意见一样,青竹悄悄松了一口气,然后拼了命的用力点头。
似乎只有这样,安与时才能明白事情的严重性。
其实不用青竹这样,安与时也心里门清。
她知道孤身去西庆,就是会危险重重,可是她不得不去。
“你们的好意,我都懂。”
安与时用最是平和的语气,道:“但是大家,周高平所做过的那些罪孽,你们都亲眼看见了,账本上一串串冰冷的数字,代表的是那么多条人命,难道咱们要坐视不理吗?”
青竹想也不想的道:“那也不能是女娘去!”
那么危险的事情,怎么能让自家女娘独自承担?
“那谁去?”安与时耐着性子反问。
青竹一下无话可说,脸色煞白。
是啊,除了女娘,谁去?
京中无皇子,只有亲王。
可是那些亲王,没有一个是忠心的。
若是把他们送去,必定不会尽心办事,说不定还会趁机惹出旁的事端。
难道让裴将军去?
裴将军就是大赫的定海神针,他若去了,其他与大赫接壤的皇朝,必定借机进攻,届时将永无宁日!
又或者是别的大臣?
可他们,要么迂腐,要么谨慎,要么胆小怕事!
即便遇到机会,也不懂变通。
搞不好性命都要搭在里头!
哪一个能予以重任?
从能力上来说,还真没有比自家女娘更能出奇制胜的。
可就因为这样,这些风险,就必须由自家女娘来承担吗?
“那就我去!”何元英豪迈的挥了挥手,“与时,你就告诉我该怎么做,即便是抢人,我拼了这条命,也会把那些百姓带回来!”
不就是要解救那么多无辜可怜的百姓吗?
有什么难的?
搏命呗!
何元绰瞪了何元英一眼,没好气道:“瞎胡闹!”
他站起身来,冲着安与时拱了拱手:“郡主殿下既有嘱托,何家当仁不让,不过妹子年纪尚小,性情又冲动,还是在下去吧,不敢说一定能完成殿下托付,却会竭尽全力,但尽人事!”
“那怎么行?”何元英的脸色都变了,“大兄,我嫂嫂都快过门了,你现在跑去西庆,到时候交不出准新郎,让阿母他们怎么办?”
何元绰是不想在这个时候,跟何元英争吵这些的。
可他知道自家妹妹的性子,如果不解释清楚些,只怕会没个干休。
谁叫他这妹妹性情古怪,在外人面前是冷心冷清的,但是在自家人面前,就又是另外一副模样了。